譚斯年拍拍鄔鈞的肩膀,沒有多言,二人都知道其中的滋味。
就這樣,譚斯年就帶著如同串門一樣的蘇錦,離開了這裡。
因為來的急,譚斯年開的是一輛商務車。
車子駛出很長一段路程,譚斯年才打破了平靜,“他們是和你做一樣工作的。”
“我知道。”
此時恰逢等紅燈,譚斯年側頭看著她安靜的側臉,“我怎麼感覺,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也可以這麼說。”蘇錦在譚斯年這裡也懶得否認,“我甚至知道,如果我今天透出半分的能力,在這個俗世裡,某個叫蘇錦的人,就能‘人間蒸發’。”
譚斯年的確有些驚訝到了。聽了蘇錦的話,就知道她知道的,不是一般的多!
“害怕嗎?我還知道一些你的事情。”蘇錦回過頭,明亮的雙眼對上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就像是黑夜與星辰一般。
“比如?”譚斯年唇角揚起一抹趣味的弧度。無關其他,他只是想知道,在她眼裡,他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
蘇錦也不錯開眼,就這般直白地對他緩緩道來:
“譚斯年,19xx年生人,二十七週歲。京城譚家長房嫡孫,爺爺為國家退役老將軍,生母不祥,父為京城軍區陸軍上校。有一繼母,繼母育有一子,譚天祜。自小在軍區長大,同家裡人關系冷淡,十八歲以優異的成績從首都軍校畢業。十三歲始同洛鳶、姜無涯、秦俊陽三人並稱‘京城四少’。與其青梅竹馬的結拜妹妹夙雪情疑是情侶關系。二十一歲時,因犯了過錯開除軍籍的同時被譚家掃地出門,從此再無聲名。”
譚斯年臉上已然沒了笑紋,嘴唇平直,嚴肅地盯著她。
蘇錦一字一頓,“怎麼樣,你怕了嗎?”他的身家她知曉大半,那種秘密全都保留不住的感覺,應該很厭惡吧?
厭惡了也好,也能讓他的心思斷了。
“不,你沒說全也沒說對。”譚斯年眼睛一瞬不瞬,繼續接過她的話頭,“我和夙雪情,從來沒有交往過。還有…”
“二十七歲對蘇錦鐘情,三十一歲同蘇錦結為夫妻。三十三歲已為人父,九十七歲和妻子壽終正寢,合葬一處。”
蘇錦瞳孔一縮,毫無防備的再次被譚斯年表白。
譚斯年看著她難得呆愣錯愕的模樣,愉悅的笑出聲來,那雙歡愉溫柔的眼,就算是漆深的,都藏不住那點點的喜歡。
“丫頭,你不用拿那些東西嚇唬我,我非但不怕,反而更加覺得愉悅。因為那會讓我覺得,你是在關注我,瞭解我。”如果不是在開車,譚斯年恐怕都會情不自禁的用手揉揉她的頭,因為她現在的模樣,真是讓人心化了一樣的可愛。“你就是一個別扭的小丫頭,越是你在意的,你越是謹慎,同樣越是縱容。”
譚斯年把車子停到路邊,忽而把身體靠近蘇錦的身前,蘇錦視線所及,都是他。他強壯的身體牢牢的把她的視線霸佔,卻很尊重她,身體一點都不會碰到她。
那張帶著男人成熟和英俊的臉離她很近,近的讓二人的呼吸都糾纏到了一起。特別是那雙藏著寵愛的眼,如同一張蓄勢待發的網,隨時都想要捕捉他的‘獵物’。
“丫頭…”醇厚低沉的聲音仿若是陳年的美酒,就算是聽了,都會微醺陶醉,“你急著想把我嚇走,是控制不住你的心了嗎?”
控制不住心了嗎?
蘇錦聽到有力而又強烈的心跳聲從他胸腔裡傳出來:
咚咚——咚咚——咚咚——
在這個狹窄又安靜的空間裡,是那樣的清晰可聞。
她竟從來不知道,兩個人心髒跳動可以引起共鳴。就像是現在:
咚咚——咚咚——咚咚——
這是在一個頻率上,兩個人的心跳聲。
蘇錦驀然的有些緊張不安,就像是什麼東西徹底超脫了她的控制一樣。
譚斯年看著她眼底染上的迷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再去逼迫她。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他終究在她面前還是心軟。但他已經很滿足了,因為他知道,在蘇錦心裡,他的地位是最特殊,也是最接近那個他想要的地方的存在。
譚斯年伸出手,把她耳際的碎發別好。那動作無比的自然妥帖,就像是在此之前已經練習了很多遍一樣。
他收回身子,給了蘇錦一分鐘調整心態的時間。
而後才對她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今天的事,是我這邊失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