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什麼名字?”貴婦不介意譚斯年的冷淡,反而情深意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顫聲問道。
譚斯年徹底的不耐煩了,“你不是點名找我嗎?”言外之意,還問他叫什麼名字,那不是多此一舉麼!
“不是,我只是想親耳聽到…”
“這位夫人,你要擺正你的位置。現在你是受檢查人員!老實交代你和路易之間的事情!”譚斯年漆深的眼裡迸發出更加攝人的光芒。
貴婦捧著心髒,難以置信地看著譚斯年,“你竟然吼我?小年!你不可以吼我!”
單層玻璃後的蘇錦覺得貴婦的嘴臉非常難看,讓她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譚斯年看了一眼這個無法理喻的婦人,起身就準備離開。
這下可嚇壞了貴婦,梨花帶雨的臉上充滿了恐慌,“小年!你不能走!我是你母親啊!”
登時,不僅是譚斯年,就連蘇錦都覺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大叔的…母親?!
這個貴婦就是大叔的母親溫莉?大叔的母親竟然是一個外國人?
蘇錦心裡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
而身為當事人的譚斯年停下了腳步,隨即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溫莉,一字一頓,“我的母親早就死了!”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麼?不!他非常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不!小年!當年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也有我的立場!”溫莉低聲哭訴,“我也是九死一生!我也想在你身邊做一個好母親!”
“哦?是麼?以你理解,我是不是還需要感恩戴德,和你上演一場母子相認?”譚斯年面無表情,可聲聲諷刺。
“小年!你不可以這樣和我說話!”溫莉受傷的退後一步,瞪著雙眼看向譚斯年。“我是你母親!”
這一句,終於點燃了譚斯年所有的怒火。
“母親!母親!母親!你捫心自問!你配麼!
我自生自長的時候你在哪?我生病難受的時候你在哪?我生命垂危的時候你在哪?
你覺得我對不起你?可笑!我告訴你!我譚斯年誰都有可能對不起!唯獨我不欠你的!
你知道我因為你差點弒父麼?你知道就是因為我身上流淌著你的血液,我當兵的路需要多麼努力麼!你知道我小時候多麼渴望家庭的關懷麼!人生有幾個五年可以流放?你告訴我!
我寧可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寧可是一個孤兒!”
譚斯年沒說一句話,貴婦的臉就白一分,眼淚就像是掉了線的珠子。
然而,心裡最痛的卻是蘇錦。
譚斯年失態的每一句話更像是刀子一樣插在她的心髒。
原來,原來讓她大叔倍受煎熬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她也知道,因為她就是路易的母親!
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
蘇錦眸色冰冷,甚至想要掏出槍狠狠地給溫莉幾槍。
旁人不能理解,她最能感同身受。
她知曉譚斯年的過去,知曉他那麼努力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更是知道在譚斯年的內心深處,對自己的母親總有最純粹的渴盼和期許。
也正是因為這份對母親的尊敬,他才會當得知自己母親的‘離世’有貓膩的時候那麼憤怒,喪失理智闖了譚盛的辦公室,差點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他同樣為自己的行為買了單,過了五年狼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