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們開始吧。”蘇錦回眸,又是那個得體優雅的模樣。
餘燼牽住蘇錦的手步入舞池,這回唐明月卻沒有再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因為他此時看上去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
舒緩的舞曲響起,蘇錦和唐明月穿的都不是禮服和西裝,一個是一身華麗的交領襦裙,一個是儒雅謙謙的長褂。可是兩個人跳起舞來卻沒有半分的違和感。
大家竟都不知道,原來幾乎不怎麼參加宴會,且從來沒有在人前跳過交際舞的二爺舞技竟然這麼好!
蘇錦就如同一頓火紅的罌粟,在舞池中央吐露她的芬芳和美麗,玲瓏的身段和柔軟的腰肢,都讓人挪不開眼睛。
和她配合的餘燼卻不顯任何超越親情的東西,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對蘇錦無限的保護和慈愛。讓所有人知道,二爺用心對待一個人,是多麼的美好。
“得虧二爺現在都人到中年了!他要是再年輕個十來歲,恐怕整個京城男人的風頭,都被他搶光了。”秦俊陽頗有些感慨,因為他看到許多懷春的少女看向溫雅的二爺時,都紅了一張粉面。
姜無涯搖搖頭,打趣道,“那是你不夠自信!我們秦小霸王怎麼著也能勾搭幾個母愛泛濫的少_婦!”
“一邊去!”秦俊陽推了推姜無涯,“小爺我可是正經人!”
“對對!你是正經人,正經起來不是人!”
二人不愧是好兄弟,互相拆臺起來毫不留情。
“那個叫做譚斯年的,也不怎麼樣。”在跳舞中,餘燼俯身在蘇錦耳邊說道,“剛剛他都沒有挺身而出。”
蘇錦‘噗嗤’一笑,明亮的雙目打趣地看著自己用這麼‘惡劣’手段挑撥他們之間關系的舅舅,“如果他要是真的跳出來了,恐怕他能被你直接掃地出門!”
連那點眼色和頭腦都沒有,怎麼可能不被討厭。
“舅舅。”蘇錦神色間多了幾分無奈,“他真的很好,您就別費心思給我換人了。”
“他對你好是應該的,我外甥女這麼優秀。”就像父母看自己的孩子一樣,怎麼看都覺得好。
蘇錦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明白餘燼雖然對譚斯年頗有怨言,但從未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有些只不過是簡單的刁難,譚斯年如果應付不了,那她真的可以懷疑一下自己的眼光了。
“你喜歡他可以,我不喜歡他是必然的。你是我們沈家未來尊貴的女王,誰把你的心偷走,我們都會同仇敵愾。”或許是真的感受到了蘇錦把他當成親舅舅,餘燼說話也不再拘謹,“他必須要有這個覺悟,也必須要知道,你時時刻刻都是有人保護的,他絕對不可以傷害你,也絕對不能憑借你的寵愛而肆無忌憚,”
“怎麼感覺像是後宮爭寵一樣。”蘇錦忍俊不禁。
餘燼看著她這副對譚斯年百般信任的模樣,終是無奈地嘆一口氣。
與此同時,這第一支舞結束了。
蘇錦身後那略略隱含醋味的視線也終於緩了緩。
是的,從一開始,某人的視線就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
蘇錦一走出舞池,就迎來了許多青年才俊的跳舞邀請。
今晚的蘇錦無疑就是宴會的主角,能和她跳上一舞,那是所有人的榮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邀請蘇錦的年輕人都感覺到脊背發涼,就像是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一樣。
當然,首當其沖感覺到愈加濃厚醋意的,是蘇錦本人。
蘇錦笑了笑,自然婉拒了所有的邀請。不僅僅是因為某人吃醋,更是因為她真的不太喜歡跳什麼交際舞,如果不是必要,這個開場她都不想跳。
她剛想去和譚斯年他們打個招呼,就被餘燼直接叫走。
蘇錦無奈地對譚斯年等人笑了笑,只能先行去了餘燼那邊。
譚斯年雖然理解,但是心頭還是有些酸酸的。
而且,他知道,他家丫頭還會越來越耀眼,吸引越來越多人的注意,還會越來越忙,陪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不過,他更加與有榮焉,因為他的丫頭就應該這樣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