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神情一凜,馬上垂下頭,二話不說地對沈玉芝跪了下去,神色惶恐,“女兒省得,謝母親寬恕。”
“起來吧。”沈玉芝神色淡淡的,顯然習以為常沈筱惶恐和卑微的模樣。
阮花顏看著這一幕,心頭不免充滿了荒誕和諷刺。
如果不是知道今夕何夕,她還以為這母女倆生活在封建王朝呢。
“你殺了我吧!”沈婭對沈玉芝充滿了敵視,沙啞的喉嚨大概是因為經歷了審訊,“我是不會把我手裡的東西給你的!沈玉芝!你就承認吧!你怕了!你怕餘燼拿到了我的東西,而後把你打的落花流水!哈哈哈哈——”
經歷過這麼多事,沈婭雖然精神暫時沒出現問題,但是離瘋也不遠了。
“沈玉芝!我就是要你活在惶恐之中!讓你惴惴不安!”沈婭手指直接抓著地上名貴的地毯,手指甲因為用力而掀起都毫不自知,“我雖然不能親眼看到你的下場,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不得好死!我這輩子最錯的事情,就是不應該投身到你的腹中!”
沈玉芝雖然對沈婭已經無感,但是畢竟當初她是對沈婭上過心的。沈婭的每一句話都讓她覺得自己是養了白眼狼,還是一條嗜主的白眼狼。
“狼心狗肺的畜牲!”沈玉芝終於忍不住喝罵一句。
沈婭反而瘋狂一笑,死死地盯著沈玉芝,“對!我狼心狗肺,畢竟深得你的遺傳麼!”
“放肆!”沈玉梅直接扔出手裡的茶杯,擲在沈婭的頭上。微燙的茶湯和堅硬的茶杯頓時讓沈婭痛呼一聲。
也正因如此,她赫然才注意到自己身側竟然有一個人。
凝神一看,她登時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似幸災樂禍,似絕望,似憤恨,似無奈,“看來,會有人陪我一起去死。”
她現在早就沒有了之前和阮花顏在一起時候那種相信自己絕對不會死的自信。
她沈玉芝敢直接對她毫不留情的下手,那就肯定是做好了應付長老閣的準備。而她還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一些東西放在了阮花顏那裡,只要她能逃出去,就能逃離華夏,遠走高飛。
可是現在,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雖然有萬種不甘,也無可奈何。
沈婭其實和沈玉芝是一類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利用他人也沒有任何愧疚。她們沒有良善之心,更不要說是現在這種不能自保的時候。
所以,她看到阮花顏受傷,心裡也沒有任何波動,想到的只不過是黃泉路上有人做伴罷了。
“阮花顏,我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把一切都和盤托出,我就饒你一命,如果可以,我能接納你成為我的手下。”沈玉芝說得只不過是空頭支票,在她心裡,阮花顏必須死。
因為失血過多,阮花顏身體的體溫驟降,姿態也有了些許虛弱,可是那雙眼睛和蘇錦的一樣明亮堅毅,“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沈家主想要知道的問題,很抱歉,我沒辦法解答。”當然,就算是做了好慷慨就死的準備,她也不至於愚蠢的激怒沈玉芝。
同樣是死,還分被折磨死還是給個痛快。她怕疼,還是死了幹脆利落得好。
沈玉芝顯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她給了阮花顏三次機會,阮花顏次次都拒絕,她自然也不會留情。“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刑具硬!”她無情冷戾的目光落在格外安分的沈筱身上,“帶下去,審!”
“女兒遵命!”沈筱馬上示意保鏢拿下阮花顏。
阮花顏卻是目光如炬地看向沈玉芝,“沈家主,在臨走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不等沈玉芝表態,她就直接問出口,“我是在哪裡暴露了和沈婭的關系?”
她自認為做事小心謹慎,且知道自己被帶下去後,生還的可能基本為零。但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可那沈玉芝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阮花顏,低頭喝了一口僕人端上來的新茶。
而沒有等到答案的阮花顏直接被保鏢和沈筱強硬地帶了下去。
阮花顏並不知道,當她問這個問題時,沈玉芝眼瞼下陡然犀利且殺氣十足的眸光。
這個問題讓她不得不想起了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讓她琢磨不透的危險男人——泊爾。
泊爾這個人行蹤和性格都十分詭異和飄忽不定。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泊爾,完全沒想到泊爾給她帶來了有關沈婭一切最新動態的情報,並直指阮花顏這個人非常有問題。可是具體是什麼問題,他卻不說了,讓她自己調查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