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樁!”突然,旁邊多了一聲大喝,讓譚斯年也是一驚。
他竟沒有發現到旁邊有人!
譚斯年側頭看去,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抱著攪拌,雙腿叉開,氣韻綿長又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的一棵常青樹下。
而在他不遠處,半人高的梅花樁排列不一。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正午太陽較好,梅花樁上的積雪都變成了冰。本來落腳點就不大的田地,變得更加危險起來。
可蘇錦二人彷彿渾然不知一樣,在那聲令下,便沉下一口氣,直接奔著那結冰梅花樁而上。
第一個上去的是蘇錦,上面的確非常滑,她腳尖旋轉,這才不容易地穩住身形,在內心裡更加小心謹慎。可在她身後而來的人卻也毫不留情,直接對著蘇錦後心而去。
蘇錦忙的回身躲避,腳掌在梅花樁上跳躍翻飛。
這可真的把譚斯年看的膽戰心驚,明明還沒有晨練,就已經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蘇錦在梅花樁上真是險象疊生,每一次都搖搖欲墜。
要是從著樁子上摔下去,雖然摔不死,但是一番皮肉之苦是總要受的。
譚斯年雙眼緊盯著蘇錦的每一個動作不放,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那人步步緊逼,蘇錦節節敗退,很快,她就被逼到了梅花樁的邊緣。
蘇錦兵行險招,竟從左側做了一個佯攻,實則卻是從右側進行腿部的襲擊。
因為抬起一條腿,讓本來看起來就危險的她,更加令人捏了一把汗。
對方也不是善茬,在察覺到一個方向是假動作後,腰身一扭,想也不想地就向著左側躲避,與此同時,上身不忘對抗蘇錦的招式,並做出反擊。
蘇錦不願那一拳砸在自己的手臂上,便忙的出拳提防。
卻不想,就在這時,她作為支撐點的那一條腿腳上一滑,她的身體瞬間失重,對著地面就摔了下來。
“小心!”對方顯然也不想讓蘇錦受傷,便大聲一吼,伸手撈蘇錦,但只抓住了她的衣角。
蘇錦心想著:這下可完了,自己估計這就要摔個狗吃屎了!
然而,想象中的狼狽和疼痛都沒有到來,她只感覺自己被一副柔軟溫暖的身體包裹著。
熟悉的味道鑽入她的鼻腔,霎時間安全感爆棚。
“沒事吧?”醇厚的嗓音還有些早起才有的微啞,裡面關心的意味卻不曾掩飾。
蘇錦搖搖頭,拍拍譚斯年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
原來,在蘇錦被逼入邊緣的時候,譚斯年就走到了梅花樁下面,隨時準備接住有可能掉下來的蘇錦。
事實證明,他的未雨綢繆是正確的。
“嚇死我了!師妹你要是摔傷了,我可得愧疚死!”原來同蘇錦過招的,正是蘇錦的師兄,周恆。
許久未見,周恆的氣度沉澱下來,變得沉穩不少。就連武功的路子,都變得深不可測起來。一看就是對戰經驗更多了。這樣的周恆,更加貼近蘇錦前世那個武術狂人。
“我沒事,是我技不如人。”蘇錦非常有自知之明。
周恆還沒有說話,周海山就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聲音嚴厲,“你是不是疏於訓練了?我清楚你的資質,如果你不落下練習,就算從梅花樁上不小心掉下來,也不會如此狼狽!”
面對自己的嚴師,蘇錦心裡就是一顫,因為自己的確有些疏忽練武。尋常時候她都是四點就早早起來晨練,可是近一年多,她晨練的時間晚了,打的招式也不那麼多。
“對不起,師父。”蘇錦果斷承認錯誤,乖巧老實的就像是一個毛絨娃娃一樣。
就像是直男對毛絨玩具無感一樣,身為鋼鐵直男的周海山,一點動容都沒有,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紮馬步一個時辰!不完成不許吃早飯!”底盤不穩,還談什麼武術!
“爸,一個時辰太…”周恆有些於心不忍,這大冷的天,紮兩個小時的馬步,肯定出一身汗,而後被冷風一吹,不感冒才怪!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海山一個眼神給鎮住了。
周恆只能投給蘇錦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蘇錦雖然也覺得有些苦,但是她認罰,畢竟是她疏忽了。
譚斯年心疼,同樣也沒有出言勸阻。如今蘇錦位高權重,學習越多保命的本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