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該休息了。”生活秘書上前,低聲勸解道。
蕭凝秋眉頭微蹙,擺擺手,只道了一聲,“知道了。”卻還依舊眼神都不肯轉移地盯著膝上型電腦。
身為大集團的董事長,外人只看到了蕭凝秋的光鮮亮麗和翻雲覆雨的能力,卻不知道她的艱辛和忙碌。
生活秘書急得臉色通紅,“夫人,您真的需要休息了!”
“嗯嗯,我知道的。”蕭凝秋也是一個工作狂,根本聽不進去勸。
忽然間,她的電腦被人強勢的拿走。
蕭凝秋面色不鬱,抬起頭剛要發火,可見到眼前人時,她滿腹的不情願,也只化作了無奈。
“你來了。”
餘燼溫潤的面容帶了幾分少有的嚴肅,“你若是還這麼拼命,那你就回海市吧。”
一聽這話,蕭凝秋就知道,餘燼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便任由生活秘書把檔案收走,柔聲道,“我休息,還不成嗎?”
餘燼俯下身體,細膩又專心地幫蕭凝秋躺下,掖好被角。
此時生活秘書已經很有眼色的離開了病房。
“我命人做了一件旗袍,你當做禮物,送給你的救命恩人吧。”餘燼的視線落在床頭櫃包裝古樸的盒子上,神情溫吞,目光謙和。
蕭凝秋神色微訝,視線怔怔地落在了餘燼的臉上。“你確定,是旗袍?”
餘燼望著她,卻像是在宣告什麼一樣,重重地點點頭,溫和的眸子也彷彿蒙了一層看不清的霧一樣。
“你還是那個答案,對麼?”蕭凝秋突然苦笑一聲,那笑中糅合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和心酸,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悲傷。
餘燼手中攥著摺扇,或許只有在蕭凝秋面前,才能看到他的糾結和猶豫。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二十年來,我的答案從來沒有改變過。”
蕭凝秋面露悲切,伸手將床頭櫃上的盒子拿過來,開啟蓋子,手撫摸在那繡工精美的曼陀羅上,喃喃自語,“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那丫頭啊……”
“但是我也有我不能放棄的理由。”餘燼聲音瞬間低沉下去,“這一切,都是四十年前的罪孽,她不能逃避,我也不允許她逃避。”他頓了頓,“凝秋,我從來不後悔,卻唯獨對你,我辜負了你的韶光!”
蕭凝秋斂起眸子,卻主動拉住他的手,“我懂你的仇恨,我懂……以後,不要對我說這種話了,不要說我已經等了二十年,就算是四十年,六十年,八十年!我都願意等著你。”
餘燼反握住她的手,抬起頭,對他溫柔一笑,那笑傾覆了他心中所有的柔情。
“今年過年,我們還是去錦繡大酒店看黃浦江飄雪吧。”他俯身攬住他,這個溫和到無懈可擊的男人,在她面前乖順又值得依賴。
蕭凝秋靠在他懷裡,輕輕地揚起唇角。“好……”
只是她的手,依舊在那曼陀羅花上撫摸著……
遠在京城的唐明月神色複雜的把手機上的音訊關掉,他的內心一直都在翻湧著什麼,久久不能平靜。
耳朵裡,還回蕩那熟悉的嗓音,卻勾起了他對蘇錦的思念。
“這首歌,不錯。”在他身側,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際。
那人手裡拿著歌詞,抬眸不鹹不淡地看著他,“這就是你那個青梅竹馬給你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