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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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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面,就是在深冬的戰場上。

其時漫天大雪,人間無色,無邊無際的一片雪野之中,巨大的外道魔像矗立在天頂之下,而全忍界的聯軍如龐大的蟻群般集結在另一端。

這樣悽迷的世界裡,蒼松都要折腰,堅鐵都要斷裂,一切熱烈奔流之物都會被凍結。萬物靜默如謎,只有長風悲呼。眾人舉目眺望,可在狂放的雪舞中依稀看見魔像上的人影,少年持劍而立,男人橫扇端坐,而戴面具的青年以披掛風雪之姿站在最前方,浮雲聚散臣服,飛雪有如頂禮,最後的宇智波們各據一方,身上堆滿雪,似雕像,以磐石生鐵一樣愚頑的姿態,臨照於這個世界。

他們是混沌世間散漫人事裡的幾粒砂石,守著心中那夢幻泡影般的天真念頭,不逐流不屈折,微小而堅銳,都要硌痛命運之神的腳底,逼得他在萬裡雲層之上睜開眼睛,向人間投下一絲冷眼下瞰的目光。

來看看人類是怎樣抗爭,又是怎樣敗亡的。

忍者聯盟的精英們集結隊伍,發出吶喊,蓄勢待發準備抗擊強敵,拱衛家園。他們的領導者,以神為名的男人,穿著他塵封已久的朱紅鎧甲,站在眾人之前。他的黑發被風拂動,木葉的護額上結著薄霜,他巍峨不動,如百年不移的山海。

幾乎是在斑和佐助離開後的第二日,第四次忍界大戰的號角就已經吹響,並在數日內燎原四方。此時各忍村的常規部隊正在應對無盡的白絕大軍,而五大國組成聯盟,派出實力強勁者集中於此,正面抗敵。

對峙之間,有一道光從忍聯軍隊背後飛馳而來,鮮亮刺人,快得留下了紛沓的殘影。僅存於世的木葉的人柱力,披著九尾的外衣,轉瞬站在忍者之神的身側,“抱歉,來遲一步。”

“不,剛剛好。”千手柱間露出微笑。

漩渦鳴人轉身望向魔像,這僵冷天地,他以自身心火為引,一定要將它點燃。他點一點頭,並無多言,兩名守護者同時抬起雙手,密林破開凍土,天風開始旋轉,而遠方魔像以手撐地,開始前行,每走一步,必引發地動山搖的回響,磅礴冰雪噴薄,如此世都崩裂,潰散而下的不是冰晶雪片,而是幼時不經意撞出的怦然初心,是相伴而行的諸多年月漫長旅途,是那用生死灌溉的愛情。

後世怎樣傳說這一場戰爭,無非是最初和最強的火影如何在鏖戰中再一次拯救了世界。青史沉浮,斑駁故事,你可以聽到卓越的搏鬥、精彩的智謀和硝煙滾滾的宏偉場面,而你可能聽不到嘆息。那些嘆息是從無數個飽蘸著憾痛的靈魂裡發出來的,它們散落於塵世光陰的長流,一直流淌到忘川去時仍在嘆氣,為那些沒能來得及流出的淚水,沒能來得及說出的話語。

有一聲嘆息是從宇智波帶土的胸腔裡發出來的。那時候白絕抵抗忍聯,斑和柱間纏鬥,佐助與鳴人相持,藍或紫的須佐能乎,木之巨人與金色妖狐,無數的忍術和無數的兇器,這一切的光芒使戰場光怪陸離火樹銀花,彷彿不是戰場,而是什麼盛大的狂歡一樣。

因拉鋸了太久未取得九尾之故,帶土使用了事先準備好的替代品,即吞食過九尾血肉的金角銀角屍骨,一尾到九尾的查克拉都被投入魔像之中,它開始尖叫流血,緩緩蛻變,而帶土守在它瘋狂擺動的醜陋手足之前,面對著他的敵人。

旗木卡卡西。

他們之前的前緣講起來並不太複雜,擺在小說裡大概兩三頁就可以翻過去,十八年之後,這書頁已經泛黃,曾經傾慕的女孩為他貼上繃帶的溫柔手勢,曾經傾慕的少年與他結成和解之印的溫柔手勢,都早被蟲蛀。

只留下滿紙瘡痍,與幹涸了的殘血。

帶土也曾踏遍世間,見過太多悲歡,不會再為那些遊戲般的離合感慨什麼了。

他只是在被打落面具的那一瞬間,隱有不為人知的嘆息。

他望著卡卡西震驚和急喘的臉,忽然覺得很厭倦。

“已經夠了。”他想,“這個虛假的世界。”

他最終借用那深埋於內心的少年卡卡西的手刺穿了心髒,消除掉斑施加給他的符咒,掙紮著以殘軀驅動陣法,與尖嘯著的怪獸融為一體,成為了十尾的人柱力。

在此過程中,漩渦鳴人以影分身支援忍聯,自己同摯友作戰。宇智波佐助絕非一個好對付的敵人,他永恆的萬花筒對尾獸有強大的支配力,他本身亦葆有熟稔而流麗的戰鬥之姿。鳴人全力應對,他們的每一次交擊間都不帶一點殺氣,但並不留情,沒有猶豫,故而也像生死相搏。鳴人的修煉一直未停,他已經可以自如操縱九喇嘛的力量,妖狐之焰在他周身招展,他乘著巨狐飛撞上須佐能乎的軀殼,金色和紫色的電火洪流般飛濺,照亮這一方灰白寰宇。

他抵在紫色的壁障之上,望進他摯友的血色雙眸,它們豔色鋒利,深若醇酒,刺激得鳴人太陽xue突突鼓動。

他低聲道,“為什麼?”

隔著狐衣與須佐,他的聲音應該不能被佐助聽見,他沒有料想可以得到回答。而他的友人那冷峭的雙唇微微一抿,接著張開。

“你看,鳴人。人們面對難以抵擋的強敵時,就會停止爭鬥,聯合起來了。”

鳴人看懂了他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