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與鳴人對視一眼,當機立斷出手攻擊斑,同時斑鼓起腮,施放了火遁·灰塵隱。
高溫的不斷爆炸的灰塵吞沒了他們,柱間發動木遁驅散,而斑已失去了行蹤。他們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從不知哪個角落裡傳來,帶一點譏誚。
那些話不是對他們說的。
“你們應該聽得見吧。我知道你們拿到了那東西,也知道你們遵從黑絕的命令。傳訊給它,它唆使帶土撇開我進行月之眼,結局可不怎麼令人滿意。如今能達成無限月讀的只有我一人,繼續猶豫下去,一切就盡付東流了。”
煙塵散盡時,他們看見斑出現在對面石壁之上,有一隻白絕縮在他腳邊,好像遞給他什麼。他掂了掂掌中之物,拂開覆住右眼的黑發,將它嵌入了眼眶。
然後他睜開眼睛,血順面頰流落,是輪回眼。
關於宇智波斑這個煊赫一時的男人在他一手挑起的忍界四戰中究竟刻下了多麼深重的創痛,之後的百十年都有後人反複傳記,以警醒後人引以為戒,以免因驕傲受戮。因撒旦也是因驕傲而被打下天國的。百年之後百年,這些議論也許也會被時間的逝水沖淡。而對千手柱間本人而言,如果他可以,真想把那戰場上的每一幕都深埋於心,反複惦念,睡眠裡可以夢到,醒著時可以懷念。
斑將尾獸們一個個套上籠子,拽向外道魔像的血盆大口,鳴人作為被抽走了尾獸的人柱力而命懸一線,佐助被他以眼的力量拘禁而當胸刺穿。柱間被他插了一身的查克拉黑棒,釘入xue位,動彈不得。為煉頑石補天,他可以舍棄摯友兄弟後代,類同於當年的柱間自己。
所有人都倒在他的腳下。
尾獸們轟隆轟隆地掙紮著,斑站在高昂魔像的頭頂,長發被狂浪的風卷動,他豎起修長的雙指,聲音冷徹傲岸,“乖一點,畜生們。”
接著尾獸被魔像吞噬,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哪怕不至於數秒,也頂多不過一兩分鐘而已。千手柱間眼睜睜地看著他落回地面,抬手結印,複活的十尾進入他身體中,他的黑發漸白,面板蒼寂如透明,六道的衣袍裹住他的身體。
柱間輕微地發出聲音,“斑……”
他行將遠去的故人的背影,稍稍停頓了一下,回望了他一眼。
柱間還沒有放棄。他試圖凝聚身體裡的查克拉,但未能成功,它們已經被那些黑棒壓榨得所剩無幾。兩名少年倒在地上,陷入昏迷,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他聽見急遽接近的腳步聲,在沉寂的戰場上,這聲音尤為活躍明晰。他的一個木遁分身沖了過來,有兩人跟著他。
“趕上了!”木分身說。
它的同行者,那金瞳的妖異男子,環顧四周,發出嘶嘶的笑聲,“真是慘烈。”
而另一位披著禦神袍,被穢土轉生召喚回塵土的金發男子,急切地趕到了鳴人的身邊。
這是千手柱間在戰前做下的安排。他知曉鳴人體內的九尾並不完整,透過對十六年襲村事件的調查,推測出陰九尾應當被四代目連同自身一起屍鬼封盡。為防戰鬥中出現變故,鳴人體內的九尾被奪走,他曾以一隻木分身前往屍鬼封盡之地,意圖取得九尾另一半的查克拉。
木遁分身複活了大蛇丸,同他達成了交易。隨後解開屍鬼封盡,大蛇丸利用一隻白絕,喚醒了四代目波風水門。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在千鈞之刻趕到了。
“鳴人體內的九尾被斑奪走了。”
水門立刻明白了狀況,“我馬上……”
他開始將體內的陰九尾轉移到鳴人身上去,而大蛇丸停在佐助面前。
柱間說,“你可以救他嗎?”
“交易的內容可不包括這個。”
“我本來以為斑不會向他下手。”柱間垂下了眼睛,“佐助很像他弟弟。”
大蛇丸嗤笑,接著說,“不過,我剛好有興趣看看這位少年所掀起的風,最終可以吹到何處。”
他蹲下來,將自己的手按在少年心口的傷處。
柱間讓木分身去救治綱手,它耗完了最後僅剩的查克拉,她終於睜開眼睛,低喚了聲祖父,隨後咬破手掌,召喚蛞蝓,以挽回五影的性命。
此時木分身也已油盡燈枯,化為一截朽木。
柱間喘了口氣。
大蛇丸的手心涓涓流出白色的柱間細胞,注入佐助的心髒,他回過頭來,“情況沒有看上去那麼糟,他的身體正在自愈,雖然傷得太重而效果緩慢,不過加上我的治療,他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