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大牛。”寧有思摸摸下巴,看著他道,“你的聲音需要變一下。”
“還要吃藥嗎?”
“不,那藥傷喉,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來,大牛,你試試把聲音變粗點。”
雲修明的聲音一聽就是個少年,清朗中透著活力,與他現在偽裝的身份太不匹配。
雲修明便咳嗽一聲,把聲音放粗:“你聽聽這樣行嗎?”
“……有點奇怪。”
“可是我這樣說話就已經很費勁了。”雲修明恢複正常嗓音後,伸手摸了摸喉結。
“還有個方法。”
“什麼?”
寧有思道:“你還可以裝啞巴。”
裝啞巴好啊,裝啞巴妙,既不會暴露聲音,又免得不小心露出馬腳,最重要的是,不用對著寧有思喊娘了。
雲修明考慮到最後那條,無比痛快的的接受了這個設定:“啊——”
真傻。
寧有思在心底默默唸了兩個字,隨後背起包裹,走到琴桌後的空位,在牆上一陣摸索,開啟了一道暗門,聲音已然變成了一種普通的不起眼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大牛,來。”
暗門內是一道向下的樓梯,雲修明跟著寧有思走入,約莫下了一層樓高後,進入一條暗道,沿著暗道一直走,又開啟一道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不起眼的衚衕。
雲修明剛想問這裡是哪,又想起自己啞巴的人設,乖乖閉嘴跟著寧有思走。
寧有思看出他的疑問,解釋道:“現在去牙行,租一家院子。”
雲修明點頭,兩人走到街上,路邊不少小食攤,一陣包子的香氣傳來,雲修明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喚起來,此時他才想起來餓,之前只顧著看易容了。
寧有思有了發揮的機會,一臉慈愛地走去買了四個包子:“大牛,多吃點,娘養得起你。”
雲修明接過包子默默啃起來,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坑到了。
“趙劉氏”和“趙大牛”找人問了路,進到牙行裡,由趙劉氏出面,不一會便付錢畫押租好了一個院子。
牙行的人親自帶兩人過去,將鑰匙交給他們後才離開。
這院子在一條叫梧桐巷的巷子裡,這條巷子包括附近幾條街住的都是平民百姓。院子不大,但住兩個人足夠了,有兩個睡覺的廂房,中間一個待客堂屋,另有一個廚房和一間雜物屋,院子裡還有一口井。
把大門關上,雲修明終於能開口說話。他大大的伸個懶腰,隨後收拾起這個臨時的家。
從井裡打水上來,雲修明先收拾兩個睡覺的堂屋,洗洗擦擦掃掃一陣後就能住人了。這家裡不算太髒,主人應該沒離開多久,櫃子裡還有兩床被子,看起來都是幹淨的。
天色已晚,被子不能曬,雲修明便將被子抖開拍打到松軟。
等他將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寧有思不知何時出去了一趟,買回來些飯菜。
至此,兩人終於能坐下好好的吃頓飯了。
吃過飯後,寧有思佔了東屋,就要休息。
雲修明翻出油燈,點燃後叫住她:“先別睡,給我看下你的傷口。”
寧有思略有遲疑,見他堅持,只好解開上衣露出傷處。
十二個時辰之前,她發燒昏迷,幸運的沒有淋到雨水熬了過來。可在逃亡奔襲途中,始終未能好好修養。
纏在肩頭的紗布,洇出一片暗紅血跡,是她逃跑時扯到傷處造成的。
雲修明小心翼翼地解開紗布,最後的幾層,紗布已經和傷處黏連到了一起。
傷口不再往外滲血,卻有些發炎化膿的跡象。雲修明用紗布將上面的液體擦去,撒上藥粉重新包紮。
“是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