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非杭州人,可在這方面,嘿嘿,你們還是聽我的安排吧!”
兄弟兩人對此皆無異議,跟著薛靖之一塊上樓進了個雅間。
一進去,見到桌子對面的琴桌,雲修明呃一聲,問:“你要叫人來彈琴?”
“聰明!”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不一會便有美人端著酒菜果子上來。
打扮的好像哪家小姐般的侍女道:“龍姑娘稍後便到,三位公子稍等片刻。”
龍姑娘這個稱呼一入耳朵,雲修明便回想起了常州的那個綠衣龍姑娘。待侍女都下去,雅間內只剩三人,雲修明問道:“龍姑娘是哪個?”
薛靖之斟上三杯酒,推到三人面前:“你連這也不知道?龍姑娘可是西月閣的招牌!”
雲修明不解:“什麼招牌,你是說頭牌?花魁?”
“非也。”薛靖之取下摺扇一晃,遮住下半張臉,“這你就不懂了吧!花魁是花魁,龍姑娘,卻是另一回事!”
“別賣關子,快說快說。”
“嘿,我告訴你,西月閣每個閣內都有兩到四名龍姑娘。尤其這家總閣,四個龍姑娘分別以梅蘭竹菊命名,才情容姿皆為上等。修明,你猜猜她們為什麼被稱為龍姑娘?”
一瞬間,一個靜靜彈琴目光冷淡對他不理不睬的身影劃過腦海,雲修明遲疑道:“莫非是因為,她們是聾子?”
“咦?”薛靖之挑眉,“你怎麼猜出來的,你不是不知道龍姑娘嗎?”
雲修明昂首:“大概是因為我天資聰穎一點即通!”
雲修澤在旁聽著,失笑搖頭。
薛靖之喝下一口清酒,笑罵一聲不要臉,繼續講道:“龍姑娘這個稱謂確實因此而來,西月閣約莫二十多年前建成,那時閣主便收養了許多聾啞的女孩,培養她們的才藝,給她們一條活路。”
雲修明嗤笑一聲,直接道:“給條活路做什麼不行,非要在青樓做?”
薛靖之笑道:“誒,聽我講完呀。龍姑娘才藝雙全,西月閣一向只讓她們當淸倌兒賣藝,只有龍姑娘主動看上誰了這才會賣身。”
“龍姑娘有的聾啞,有的不啞只聾,因此許多江湖中人和達官貴人到青樓談事的時候,都喜歡叫龍姑娘作陪。除此以外,還有許多仰慕龍姑娘才情的人也會在平時點她們作陪。你想啊,一個柔情似水的仙子在一旁奏樂唱曲兒,嘖嘖……”
眼見薛靖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陶醉,雲修明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既然如此,那龍姑娘一定很忙吧。”
薛靖之一頓,心虛道:“嗯,是啊,不僅很忙還很貴,而且想點龍姑娘的人很多,但她們也不是全都會陪的……”
“既然如此。”雲修明狐疑道,“那你是怎麼那麼快就請到的人的?”
薛靖之嘿嘿笑道:“我這不是跟他們說,杭州雲家的兩個少爺第一次來,想見識下龍姑娘嘛……”
雲修澤、雲修明:“……”
“哎呀!我尿急,先去個茅廁!”
一看這對兄弟都用隱含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薛靖之立馬起身,沖出門外,飛奔帶出的風颳得兩扇木門哐哐亂擺。
雲修澤過去把門關上,一回頭,發現雲修明正端著酒杯要喝。
“修明,你傷勢未好,不可飲酒。”
雲修明只好把酒換成茶,說:“大哥,我來之前可不知道這裡是幹嘛的,你回去可別跟爹孃講。”
雲修澤點頭:“好。”
只要小弟不在這裡亂來,他也不會跟爹孃講什麼的。
就在此時,木門忽然被叩響。
雲修澤便轉身,順手將門拉開:“靖之,你……”
明眸皓齒、仙姿玉貌,雲修澤的腦海中忽然浮現這兩個詞語,一時間看著門外的人竟愣住了。
原來出現在他眼前的並非剛跑掉的薛靖之,卻是一個亭亭玉立滿目清冷的絕色佳人。
佳人懷中抱古琴,微微傾身,一股冷香便鑽入雲修澤的鼻中。
“姑娘,請進!”意識到自己竟在她面前呆立,雲修澤急忙後退兩步,讓開路來。
絕色佳人見他慌張,竟對著他笑了一下,這一笑,圍繞在她身上的冷清霎時散去,化為了無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