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盡全力的爬上岸,感覺只剩下了半條命。
聽到宋師傅的話,我強撐著擺了擺手,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急忙找來了幾件破舊的僧袍,我換下了溼透的衣服,才感覺好了一些。
“咱們得快點走。”
我此時已經聲音沙啞,這一連串的折磨讓我疲憊不堪,卻根本不敢休息。
“還走啊?”
宋師傅臉色難看,似乎也累的不想動彈。
我看了看已經降到樹梢的月亮,估摸著現在應該是凌晨三點多,深吸了一口氣。
那旗袍女鬼雖然被我一口舌尖血重創,但肯定陰魂不散。
而我的舌頭現在已經麻木的不成樣子,估計短時間內是一點血也榨不出來了。
可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就到了最黑的時候,也是山中陰氣最盛的時候,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難熬的。
瓶山廟後院的那些孤魂野鬼,如果趁這個機會來找我們,那我們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把利害關係和宋師傅簡單的說了說,他的臉色也變了。
“這些髒東西還真是,真是陰魂不散!”
宋師傅關切的看著我。
“可你這樣子,能走下山嗎?”
我深吸口氣,點頭道。
“應該沒問題,咱們慢慢的走,趁著手電筒還有電。”
宋師傅點頭,用力的把我攙扶起來,我們倆又餓又困又累,但誰都不敢停下。
順著崎嶇的山路,藉著手電筒那最後一點電量,摸索著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我總是聽到身後跟著腳步聲,剛開始是一個兩個,後來腳步聲越來越雜亂,就像是我們身後跟著一群“人”似的。
這還不算。
快到半山腰的時候,原本頭頂上方的天空,還掛著輪月牙,可能是瓶山陰氣得的原因,現在連月牙都看不到了。
天色愈加黑暗,宛如深淵般可怕。
這時,我就感覺身後跟著的那些東西,不斷在往我的脖子邊上吹涼氣。
一口一口的涼氣噴在我的後脖頸上,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我卻根本不敢回頭。
只能咬著牙悶頭往前走。
宋師傅也像是被嚇壞了,一路上一言不發,只是攙著我趕路。
與其說是攙著,不如說是架著,這宋師傅看著人乾瘦乾瘦的,倒是有一膀子力氣。
終於,在我們重新見到公路的時候,天色也矇矇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