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已經暈過去了，看血流量，應該已經……

方莫懷不能幫她什麼，甚至誰都幫不了她。

從村子裡回來的第二天晚上，穆矜總共才睡了四個小時。

方莫懷看不下去，過去關掉了她的電腦。

“穆穆，你別這樣。 ”他把她摟在懷裡。

“方莫懷……”她聲音嘶啞的很。

“我在。”他摸摸她的後腦勺。

“我沒有別的可以為他們做的了，我必須盡快把他們都送進監獄……”她留著淚說著。

這幾天她的淚就沒有停下來過。

“我知道，我知道。”方莫懷安撫她。

“乖，你去睡一會，我給你整理，好不好？”方莫懷說道。

“去吧，把你的身體養好了，將來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去做，你不能倒下。”

他遞給她一杯牛奶，穆矜很聽話地喝了，沒一會就睡過去了，裡面方莫懷加了一點點安眠藥，為的就是讓她休息一會，這麼下去身體遲早垮掉。

方莫懷重新坐到電腦旁，開啟電腦開始整理資料。

太多了，每一樁每一件，都是血腥的，泯滅人性的。

方莫懷一直整理到第二天早上，他暫時關掉電腦，去給穆矜做飯。

穆矜起床後，簡單的吃了一點，就繼續開始整理了，這個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一下。

她拿起來看看一眼，是陌生號碼，給她發了一條資訊。

穆臨已死，跳河，屍骨無存。

穆矜愣了幾秒，不知不覺臉上有點濕潤，她抬手一抹，竟然臉上都濕了。

全都是淚。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嚎啕出聲，手緊緊地握成拳，痛苦地嘶吼著。

方莫懷聽到聲音趕緊過來，看到穆矜這樣的狀態趕緊抱住她：“穆穆，你冷靜點！”

“和我說，發生什麼了？”他捧著她的臉，先給她擦了下巴上的血，嘴唇早就被她咬破了，血流到了下巴處。

他讓她把自己的嘴唇放開，然後輕拍她的臉。

穆矜終於回神，她看著方莫懷，眼淚簌簌地掉，方莫懷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

只這一個動作，穆矜徹底崩潰，大聲哭起來，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方莫懷不斷地安撫她，心裡早就有了那麼一點譜怕不是穆臨出意外了。

果然他下一秒就聽到她說：“小臨死了，小臨死了……”

方莫懷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把她抱的更緊一點。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穆矜哭著，手也不斷地捶打著方莫懷，無意識地發洩著。

方莫懷一動不動，任由她平複自己的心情。

早在拿證據的時候，其實每個人，都應該有那樣的一種覺悟了，穆臨就是這樣的，早就做好了準備，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