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望去,直望入方子墨的心底:“方公子,我與錦哥哥情投意合此生非他不嫁!請問,你還有什麼疑惑,還望你現在問。吉時一到,我立即要出門的。”
方子墨指著那同是一身紅衣的段之錦道:“寒兒呵!別以為我危言聳聽,就他那樣,下次還會丟棄你。這可是一胸懷大志,一心為民的好皇帝!他,絕不是一個好夫君!你,眼瞎了麼?”
“對,我眼睛瞎了!十多年前就眼睛瞎了,如今可是治好了哦!”憶寒迎上段之錦的眉眼,迎來了段之錦如春風般溫暖的笑意,頓時,整個人也如置身在春天裡,暖意融融。
段之錦見方子墨只是耍耍嘴皮子,並無實際行動,暗自思忱道:定是重傷未愈,前來探聽虛實。今天是我與寒兒的大日子,可不能讓他攪黃了。
於是,段之錦緩緩走到上官憶寒身畔,自婆子手裡接過釵子插進她的烏發,撚起桌上的一方紅帕子,蓋住她的頭。
“寒兒,吉時已到,咱們走!”他一手挽住上官憶寒的胳膊,率先走了出去,把個飄在半空中的方子墨晾在一邊。
新人已出門,緊接著,丫鬟、婆子們絡繹而出,穿梭在藍府的角角落落。
儀君自邊角門走出,身後跟著藍瑤和英俊神武的孔公子。
段之錦眼睛瞟過孔公子的眼,一種意味不明的含義都聚集在這一眼裡了。孔公子無奈,低頭,讓過。
可憐的孔公子,心裡狂奔淚:主子,主子,從今日開始,你的孔雀不能日日跟隨你身旁,某人是個大醋壇,孔雀只能遠遠地守候你啊!
上官憶寒當然不會聽見,她可一直沉浸在今日的大婚歡喜裡。
儀君自段之錦手裡接過上官憶寒道:“姐姐,儀君今日把姐姐嫁出去你可一定要快樂啊!如皇宮裡不自由,可讓他帶你回藍府。儀君在哪裡,哪裡就是你的家。”
儀君如兄長般地交代各種大小事宜,上官憶寒不由得有些傷感:“爹爹還在的話,儀君還是不懂事的公子哥兒,可爹爹如今不在了,儀君已能夠如一家之主做事了。”她的眼眸一酸,幾滴眼淚滾落下來,瞧著儀君心也酸了。
“姐姐,今後他有欺負你的地方,盡管告訴我。儀君為你撐腰,哪怕拼了我這條命也會找他算賬!你到哪裡,都是儀君的親人。”
這些話更加令憶寒感動。
“你,方子墨?”上官憶寒望見他姐姐後面跟著的人時,瞪圓了雙眼,一副有些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
“怎麼,不認識我這個姐夫啦?”方子墨笑著問道。
“姐夫?你稱得上姐夫麼?我的姐夫分明在這兒,大理皇帝段之錦。呵呵,姐夫怎能亂叫?”儀君哈哈大笑,對方子墨嫌棄之極。
“儀君,我那日沒有救你,不是因為我也要逃命,而是我無法救你。”方子墨還是不死心,繼續向上官儀君解釋。
“說得倒輕巧,京城繁華,不是咱們老百姓該去的地方。方子墨,你有妻子有兒女,為何還要在我姐一棵樹上吊死?自那日你把被盜賊擊中頭部的我丟棄之時,你已經在失去了上官府的人心。你的心,可是黑的?”
“儀君,姐姐走了,你,與藍瑤好好活著。”上官儀君緊隨段之錦向前走去。
“姐姐,讓儀君把你送上轎。”上官儀君一手拉著憶寒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身子,“小心些,慢慢來。”聽著儀君的話語,憶寒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個頑皮可愛的小男孩正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