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閑將被子全都蓋上去,她仍是說冷,渾身都在打寒戰。
摸了摸額頭,已經開始發燒了。
他趕忙去樓下問退燒藥和溫度計。
上來給她測量體溫,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燒到了四十二度。
他慌張冷敷她的額頭,又將退燒藥強行餵了下去。
簡慕這一燒就燒了一整夜,一整夜都在說胡話,高燒時好時壞,怎麼都不行。
張閑擔心出個好歹,好容易等到雨水小了些,才將她抱出去打車去醫院掛了急診。
打了退燒針,燒才退了,但還是有三十七度,仍是不肯清醒。
連著當天晚上,又開始發高燒。
醫生打了消炎針,掛退燒的水,等到後半夜才安穩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陸澤陽打簡慕的手機,是張閑接的。
陸澤陽語氣立即多了一份防範,問張閑,“你是誰?你怎麼接簡慕的電話?”
張閑說:“沒事就掛了,她在睡覺。”
陸澤陽說:“那你問問她,還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當然,我知道她現在是絕不會選擇跟我們一起回去的。所以,我順便幫你們做決定,我們就先回去了。”
然後陸澤陽就掐斷了電話。
張閑也沒過問,將手機放到簡慕的枕頭下面。
簡慕迷迷糊糊要醒的時候,手機連著幾條訊息。
張閑也並不是多麼沒品的人,並不想看是誰的訊息,但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打過來的是簡世。
簡世聽見張閑的聲音,說了句,“你就是張閑吧?我姐那個同學。”
張閑說是,順便解釋了一下簡慕現在的處境,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簡世說我沒催她,人沒事就行,“她風風雨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不可能被這種小事打倒的。我倒是有喜事跟她說,看樣子,她一時半會也不行。”
掐了電話,張閑看到微信訊息是簡世發的。
訊息提醒裡面,簡世發來好幾條訊息,只能看到最後一條清晰的寫著,“二姑被人打殘那是肯定的事,她一輩子嘴賤,被人悶在走廊裡打好幾次了。大姑父死了之後,大姑就被小叔攆出家門,你說是不是報應。”
張閑看了兩眼,想起那段時間俞鼎宏一直追問的事情,知道簡家又出事了。
他嘆了口氣,心裡也有些擔心簡慕和簡世。
如果真的是報複簡家人,恐怕他們兩個很難脫身吧。
到底誰這麼大的仇恨,不肯放了簡家一族人呢?
但是他並不是兇手。
張閑將手機放回簡慕的枕頭下面,她就醒了。
醒過來了,仍是一臉麻木,好似對這個世界不再眷戀。
張閑不習慣她這樣。
從前,她總是滿懷希望的模樣,雖然話少,卻一直都是那麼努力。
他叫了聲簡慕。
她的眼珠卻轉都未轉,也根本沒有回答張閑的意思。
張閑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仍是低燒。
他問她有沒有哪來不舒服,她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