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繁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離開。
眼淚濕潤了眼角。
她怎麼可以又想哭呢?
可是除了離開陸修繁,她不知道如何選擇。
她是要去坐牢的。
她是要頂替了簡世去坐牢的。
她要還給陸修繁的,是自由。
可是張嵩,是想要張閑娶一個一定會坐牢的女人嗎?
她站在路邊,想了半天,好久,眼睛裡全都是後悔。
她錯了,這一切,都是她錯了,懲罰她吧,能不能叫這一切都回到從前的樣子?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樣子。
簡慕到酒店的時候,陸修繁正坐在窗戶前面喝著紅酒。
地上,羅列了七八個紅酒的瓶子。
簡慕怔了下。
她走到窗邊,從地上拿起酒瓶子,除了紅酒,還有白蘭地。
“你喝了這麼多?”簡慕登時就變了臉色,將酒杯搶了過去。
他沒有說話,仍是看著窗外。
簡慕將酒杯和酒瓶子全都扔了,然後才回頭拉他,“你幹什麼?到床上去,別在這裡坐著。”
陸修繁淡淡的斜了斜眉,“怎麼,你怕我跳下去?”
簡慕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會。”
他說:“那你為什麼叫我去床上?”
簡慕瞥了他一眼,“那你樂意在哪就在哪。”
陸修繁站起身,將領帶解開,西裝脫掉扔在地上。
簡慕朝後退了一步,“你幹什麼?”
陸修繁好笑的看著她,“你說好不好笑——我這樣的人,喝酒都不會醉。八瓶酒,論誰都會醉的不行吧?可是我只感覺到了一點點頭暈。”
“你——酒量這麼好。”
陸修繁搖搖晃晃明明就是醉了,卻根本不承認。
“是啊,我腦子清醒的很。清醒的知道你從心底還是愛著我的,你掙紮糾結的每一個表情我都很清楚,你愛我不亞於我愛你。你對我的依賴從沒有減少過。”
他說著伸手在簡慕的臉蛋撫摸,“你以為你隱瞞的很深,你以為你這樣踐踏我,跟我發瘋的耍鬧,我一定會受不了。可是我都看的很清楚。你鬧得多厲害,就對我有多忘不掉。你只是找不到宣洩口,你心裡難受!”
簡慕朝後退了退。
陸修繁斜著眉目,突然就多了一絲邪魅,“明明我頭腦這麼清醒,知道我控制著全部,知道我收收手,你就什麼都做不成!可為什麼你這麼對我,我還是這麼難受,還是心疼?”
“修繁——”
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感覺到沒有?感覺到它的疼沒有?它為了你,每天都好似忘記了跳,每天都好像要抓狂,要從這裡逃走。”
簡慕感覺到了不對,他此時有些歇斯底裡。他很少這樣,很少這麼說話。
“你喝多了修繁,你再說酒話,你這樣會傷到孩子的。”簡慕拿肚子裡的孩子做藉口。
陸修繁卻笑了,笑的更是邪魅不已,他一雙手牢牢扣住她的肩膀,“醉了?我哪醉了?”
“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殺人,我一定會叫張閑鄧周全都去死。我一定會叫所有的人給你陪葬!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冷血,不夠邪惡?”
“修繁——”
“簡慕!”陸修繁打斷她,“你跟她們比,哪裡好看?你跟她們比,也不過只是設計的創意好一點。你以為你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