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裡全都是陸修繁說過的那句話,簡慕沒有殺人。
簡慕如今做了什麼,或者是簡世做了什麼,都沒有人清楚。
這姐弟兩個是不是唱的雙簧,也沒人知道。
鄧周也根本不信陸修繁知道。
掐了電話之後,鄧莎莎叫了聲哥,“誰啊?”
鄧周說沒誰。
鄧莎莎坐在梳妝臺前給自己上妝,“簡慕吧?我就沒明白你怎麼能接下簡慕的這個案子。徒勞無功而且完全耽誤時間。”
“但是我有第一手資料。”鄧周如是說。
“哥,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你真的全身心投入這個案子?”
鄧周問她,“為什麼不信?”
鄧莎莎搖搖頭,“萬一你真的喜歡簡慕呢?”
鄧周說:“我不會的,放心好了。”
隔了一會,鄧莎莎忍不住對鄧周說:“你說,我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值得麼?我總覺得,我們未必成功。”
鄧周說:“你知道簡慕現在的處境麼?”
鄧莎莎回過頭來,“她裝有病,又買兇殺己,定了逃跑的路線,怎麼說都有問題。還能怎麼樣?不過就是陸修繁護著她。倒是我奇怪一點,為什麼買兇殺己這件事,反而成為她推卸給簡世的證據。”
鄧周說:“簡家人都被算計了,都出問題了。只有簡世簡慕簡衡一家三口到現在沒有出現啥問題。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三個肯定有一個是兇手,因為對方是連串的報複。”
“所以呢?”
鄧周說:“那麼兇手一定會製造自己不是兇手的假象,簡慕故意買兇殺己,然後證明自己不是兇手,那麼就剩下簡世了,簡世沒有問題,他肯定就是兇手。只是簡慕捨不得死,死了三次都沒死成。所以她是故意推脫給簡世。”
鄧莎莎瞥了鄧週一眼,“既然這樣,你還喜歡她?”
“喜歡。”鄧周笑眯眯的說:“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喜歡。”
簡慕打了個噴嚏。
估計是有人咒她。
張閑還沒有醒。
明天八點正式上庭。
簡世的電話打不通。
她連著一個下午聯系不到簡世,也不清楚簡世到底是不是會去法院。
她心裡默默的感覺到了不妥,總覺得會出現什麼問題,打破她的計劃。
可是她不知道哪裡會出錯,她已經將這個案子的前前後後全都盤算過了。
沈眉說夢話,突然就哭了,哭著說放開他們,求你們了放開他們。
簡慕拍拍她的背,她醒了下,換個姿勢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確認了沈眉安穩的睡著了,簡慕才重新坐到張閑的病床邊。
徹夜未眠。
她就這麼待在張閑的身側,時不時的跟他說話,卻始終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生命短暫脆弱,能留下來的東西少之又少。
一如睡在床上的張閑,此時竟然留在簡慕腦子裡的東西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