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洗手間沖了沖臉,洗了手。
嘆了口氣。
從洗手間出來,陸修繁已經在忙了。
王特助不知道什麼時候趕過來的,跟在陸修繁身後跟客人說話。
簡慕估計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她坐在角落裡,翻看自己的手指。
因為忙,她的手心都是繭子。
長期的勞累,肩周炎頸椎病一樣不少。
簡世早上給她發了條訊息,說他缺錢了,最近需要一大筆錢,叫簡慕籌給他。
她看了訊息特別想發火,特別想跟簡世吵架。可是看到簡世的號碼,她都不敢撥過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害怕簡世。
最後沒辦法,她給簡世發訊息,“我可以給你籌錢,但是你這個週末要去看媽。從她入院到現在,你就沒去看過她。你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簡世卻沒有回複她。
簡慕覺得心疼。
她在想為什麼已經不清醒的媽,卻還是一次次惦記簡世,從不曾心疼她?
她是人,會覺得疲憊的。
她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一日三餐有人疼愛,而不是一味的討好。
有些事情不能想的。
簡慕站起來,將手機拿出來,翻郵箱。
她不能讓自己停下來。
正看到個瑕疵,準備改的時候,電話打了進來。
美國的。
簡慕怔了下,自己沒有美國的朋友啊。
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
萬一是客人呢?
要是客人的電話沒有接,就得不償失了。
“喂,您好?”
簡慕卻沒想到電話那邊沒有聲音。
簡慕怕被騙話費,想著要不要掛了。
可是電話那邊有嘈雜的水聲,好似誰在放水。
簡慕想著不會是沒聽到吧?又開口問,“您好,請問找誰?”
仍是沉默。
簡慕突然坐正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一個騷擾電話,電話那邊是熟人。
她沒再說話,握著手機,腦子裡不停地盤算。
不會是——
不會是他吧。
眼見著就是母校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