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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仁善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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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迢託人千辛萬苦送到沈家來的求救信,就如同泥牛入水,沒有得到沈家人一絲回應。康姨娘被關,而後又以患病為由,被送去了城外莊子;次日午後,安平親王一妾室突發急症而亡;背負著殘害王爺子嗣罪名的沈丹迢,死時能落個全屍,已是高鋆的恩典了。

沈丹遐聽到這個訊息時,在做潤發香發粉,方子是華嬤嬤給她的,用香白芷、薰草、防風、荊芥穗、地骨皮、滑石、金剪刀草各等份,一起研為末。

沈丹遐拿藥杵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低頭繼續研磨;她和沈丹迢接觸不多,姐妹情亦不深,對於沈丹迢亡故,傷心程度有限。和沈丹迢從小一起長大的沈丹迼,傷心的大哭了一場,傍晚時分,姐妹倆會合,去二門處接陶氏,沈丹遐看她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冷靜地勸道:“大姐姐,當年她離家出走,舍棄家裡對庇護,就已預示瞭如今的結局,你不要為她難過了,哭壞了身子,琴姨娘會擔心的。”

沈丹迼摸了摸眼皮,道:“逝者已矣,我不會再為她流淚了。王爺沒有因她做出那種事,而遷怒咱們家,已是萬幸。”

“她又不是從咱們家送過去的,不是咱們家人,王爺想遷怒也得師出有名才行。”沈丹遐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犯嘀咕。就算沈丹迢是沈家的棄女,以高鋆的性子,他肯定會善加利用,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弄死沈丹迢呢?

沈丹遐雖比尋常內宅女子多了一世的見識,但畢竟是個女子,對男人的心理瞭解的不是那麼清楚;劉寶珍的孩子沒了,高鋆並不像所有人想像中那麼憤怒。劉寶珍是算計他,才進得府,這對自命不凡的高鋆而言是一種恥辱;若不是劉寶珍捨得下臉面伺候他,高鋆未必還會讓她承歡;高鋆在床上百般淩辱劉寶珍,根本就沒想過劉寶珍會懷孕;對孩子,他還是有所期盼的,不過沒了,他也不失望,劉寶珍那種賤婦,不配生下他的子嗣,何況他現在也沒空處理內宅的事,徐朗從吳越回來了,他感覺又有一場暴風雨要來臨了。

半夜,一場大雪突至,下天明也沒有停,沈丹遐起床,見粗使婆子和婢女們頂風冒雪的拿著大掃帚,在掃地上的積雪,臉被凍得通紅,蹙眉道:“侍琴,外面的雪不用急著清掃,等雪停了再掃也不遲。”

“是。”侍琴出去,把沈丹遐的意思傳達了下去,僕婦們面露喜色,感恩戴德地退下了。

“這天氣怎麼一下就這麼冷了?滴水成冰。”墨書抱著肩,哆哆嗦嗦地進來了。

沈丹遐看了她一眼,道:“新衣裳別舍不穿。”

“奴婢想留到新年穿。”墨書整個人趴在烤火的架子上。

“起來,你當自己是烤肉呢?”撫琴輕拽了她一下,“那有這個樣子烤火的,你也不怕把衣裳烤壞了。”

“墨書別捨不得,去把新衣裳拿出來穿,過年前,我會讓針線房再給咱們院子裡的人多添置一套新衣裳。”沈丹遐大方的道。

“姑娘,這丫頭慣不得,她又不是沒衣裳穿,她是故意在你面前裝可憐,什麼事都不做,一天到晚就想著穿新衣裳。”侍琴瞪墨書一眼道。墨書朝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想穿新衣裳,是人之常情,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用不著責怪她。行了,把雪帽拿過來給我戴吧。”沈丹遐笑道。這些小事,她願意寵著這些盡心盡力伺候她的丫鬟們。

侍琴上前伺候,沈丹遐戴上雪帽,披上鬥篷,捧著暖手爐,走了出去,看著紛飛的大雪,“今年的雪,不但比往年下得早,似乎也比往年下得大。”

侍琴撐開傘道:“是比往年下得大一些。”

雪一直下,地上的雪積了厚厚一層,一踩一個腳印,徐朗忙得脫不了身,不過人沒來,禮物遣人送來了,一個四人抬的大木箱,大木箱裡放著六個大小長寬不一的小木箱,裡面分別裝著首飾、胭脂香粉、蠟染的布料、一對木偶、蘆葦畫兩幅和三本棋譜。

錦都是京城,首飾用材華貴、形制典雅,吳越地帶的首飾形制獨特,繁複細膩,做工精緻;沈丹遐拿起一枝赤金蝴蝶簪,蝴蝶的翅膀用金絲織成,薄薄的嵌著幾枚米粒大的寶石,蝶首上有兩根卷須,上面綴著珍珠,輕輕一搖,微微顫動,顯得靈巧別致。

徐朗一個大男人,百忙之中,還肯花心思為她挑選這些禮物,可見他待她的情意。沈丹遐心中歡喜亦感動,親自下廚,做了幾道點心,讓莫失想法子,送去給徐朗。

常默拿著食盒進來時,徐朗正在翻看卷宗。常默見屋裡沒有其他人,直接稟報道:“爺,莫失讓人送來了一個食盒,據說裡面的點心都是姑娘親手做的,爺要不要嘗嘗?”

徐朗眼中一亮,“拿出來讓我嘗嘗。”

沈丹遐做了三樣,冬筍燒賣、鮮肉蛋卷和蔥香酥餅。徐朗先每樣吃了一個,這麼冷得天,三樣東西還是溫熱的。徐朗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食盒是銅制的,這一路上,這食盒都是擱在爐子上的。徐朗為沈丹遐體貼周全欣喜,微微淺笑,拿起一個燒賣,慢慢品嘗。

雪下足了三日,終於停了,地上的雪,積了厚厚一層,這樣的天氣,沈丹遐是不愛出門的,上午陪袁清音處理完家事,下午就窩在暖閣裡看書。

這天,嚴素馨突然到訪。沈丹遐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小哥做錯了什麼事?讓嚴素馨親自登門問罪。不過事實證明沈丹遐想多了,嚴素馨來,是找她一起做善事的,“沈妹妹,常言道:‘惜福得福。’我們有福生在富貴之家,衣食無憂,手中有餘錢,何不廣施福澤?開義莊救助那些鰥寡孤獨廢疾者。”

沈丹遐在現代就常捐款捐物做慈善,她會魂穿異世,也是救災搶險後,在回家途中遭遇泥石流。做善事,她是願意的,但是開義莊這麼大手筆,有點不靠譜。大豐的慈善事業照顧的還比較全面的,有贍養孤兒的慈幼局,有安養孤寡老的福田院,有照顧殘疾人的仁善館,還有濟世園這種免費的醫療機構;朝廷每年都會撥款給這些地方,只是經過層層剝削,真正用到救助人身上,不過是零頭而已。積善人家,常會往這些地方捐款捐物,陶氏就往慈幼局捐過上萬兩銀子,給濟世園捐過幾車藥材。

開義莊跟這些以及佈施粥飯不同,牽扯的事太多,成本亦太高;沈丹遐一直覺得做慈善就算不能營利,但也不能虧本;一直拿銀子貼補虧空,就是全國首富,也吃不消,支撐不了太久的,更何況是她和嚴素馨這種閨中女子。

行善也要量力而行,不能憑一時感情用事,弄到最後,好心辦壞事。沈丹遐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嚴素馨,“嚴姐姐,你心善,想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可是你算過開義莊的花費了嗎?義莊開起來後,你又要如何管理這些住進義莊的人?你是打算花銀子將他們所有人都養起來嗎?嚴姐姐,經年累月,這樣一筆大的開銷,你要怎麼解決?讓父母拿銀子給我們填補嗎?”

嚴素馨被沈丹遐問得,臉色發白,她還真沒想這麼多,怯怯地問道:“難道這事,就這麼不可為?”

“這事可為,但是我們得細細謀劃,想清楚了再做。”沈丹遐正顏道。

嚴素馨轉愁為喜,一臉信服地看著沈丹遐道:“妹妹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嚴姐姐,一人計短,眾人計長,這事嚴姐姐先前還打算約上誰一起做這事?我們一起商量。”沈丹遐有自知之明,這麼大的責任,她承擔不起,還是大家一起承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