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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之後，向晚倏然轉眸，抬手捧住慕以深的臉，定定地看進他的眼睛裡。

看著看著，有眼淚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男人眉頭一蹙，抬手用指腹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嗔道，“剛拿回自己的角膜，再哭的話，這角膜就要失效了。”

本來只是默默流淚的向晚，聽了他的話，伏在他的肩頭，低聲哭訴起來，“傻瓜！你為什麼又要把角膜還給我，我不要我不要！”

慕以深寵溺地笑了笑，那隻明顯沒有光澤的左眼同樣彎了彎，“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也像你一樣，即便一隻眼睛看不見，別人也不知道。”

向晚哭得更加洶湧，“傻瓜！大傻瓜！我不要你看不見，我要把角膜再給你！”

“慕太太！”醫生不忍地插話道，“因為慕先生的左眼短期內做手術的次數太多，已經感染，現在是徹底失明，換角膜也沒用了。”

向晚的眼淚凝聚在眼眶裡，她愣了好久，最後忍不住放聲大哭，嗚嗚嗚不停，“你想讓我看到，你完全可以給我換別人的角膜啊，你為什麼偏偏把你的再給我……”

慕以深蹙著眉不住地為她擦眼淚，“別人的角膜都配不上你這雙世間最漂亮的眼睛。當初第一次認識你的時候，就是被你這雙眼睛吸引了，我不想這雙人世間最澄澈最靈動的眼睛有所遺憾。”

聽到這話，向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傻以深，竟是這樣深愛她的男人。

三個月後，碧水苑。

向晚把一份厚厚的資料遞給慕以深，一臉神秘又俏皮的笑，“你看看。”

以深挑眉好奇地問，“什麼好東西，我老婆這麼開心！”

“看看就知道了。”

以深翻了幾頁，平靜的俊臉上一點點湧起了激動和興奮，抬眸問她，“你的病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