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孩子們捂住自己的嘴巴。
解說員看到來了十幾小朋友和幾個大人,耐心和大家解說他們所瞭解的往事。“六百年前,外敵侵入,西南官員集體上書,希望朝廷能夠派軍支援,這個訊息被一個與外敵勾結的官員攔下。西南的百姓久久等的不到救援,自發組織起來抵抗外敵。這時候西南的聖主元娘協同丈夫加入其中,領導西南百姓抵抗外敵。”
“如果此戰我們夫妻二人戰亡,活著的人將我們夫妻二人的屍體與我們孩子的屍體放在一起,埋了吧!”聖主回頭看了一眼山洞,已經被完好的掩蓋起來。帶著百姓與外敵進行激烈的廝殺,可惜兇狠野蠻,百姓怎與之抗衡。
那天鮮血染滿了西南的每一寸土地、屍體遍佈。宗主知道西南敗局已定,他一身武功,以一敵百可以,以一敵千甚至敵萬,力不從心。可笑至極,江湖人士為了一個名頭鬥個頭破血流,自認為可以統領江湖,然這只不過是一個笑話,連自己的國土都無法保護,這些年大家爭得只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在外敵面前,一個人、兩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
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劍插地,以正身,目光停止在太陽升起的地方,面部柔和,像是一種解脫。
一名敵軍上前刺了夫妻二人幾劍,仍無法動起身。血液順著身體流下,灌注到地面,浸入土壤中。二人就像迎風搖曳的杜鵑花,美的痛徹心扉。
“別刺了,人早已死透了,走,我們去佔領邊城。”
至此,西南界內的百姓無一生還。
此事過了半月有餘,外敵已經攻陷了兩座城,訊息才穿到皇帝耳朵裡,雷霆大怒,立即調兵圍剿外敵。
對於隱瞞訊息的官員,收押監牢,九族之內,皆收於監牢。
敵軍被剿滅,官兵清理戰場時,到達西南山區,看到山上流淌下來的水,都是鏽紅色,進入山區,被眼前的狀況震驚到了。
屍橫遍野,所到之處開滿杜鵑花,搖曳在屍體旁邊,為百姓哀其淚,痛其心。
官兵將百姓屍體一一埋葬,一路跟著敵軍的屍首尋來,看到一對夫妻扶持站立在山上,走近一看,皆不忍直視。
試圖將兩人合葬,無法動起身,準備拔劍時,看到劍身上的字,“我們會將你們和孩子合葬。”拔其劍,夫妻二人應聲而倒。
官兵找到孩子藏匿的地方,將孩子身邊放著的玉帛藥典放到三人身邊,將其埋葬,立下無名碑。
“這就是元娘夫妻抗敵的真實事件。”解說員說道。
“山上每年都會開滿杜鵑花,這是西南百姓的鮮血與亡靈嗎?”
“我下次再也不採摘杜鵑花了,”
“這畫像?”周禮沙啞著嗓音,緊緊抱著自己發抖的身體,隔著幾百年的光陰,他再次見到熟悉的人,原本模糊不清的身影變的清晰而立體,就像從未離開過一般。
“這就是出自元娘夫妻之手,畫得是他們一家三口,這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副一家三口的畫像。”解說員覺得周禮的反應有些過激,看著不像他們西南的人。
“一家三口。”這就是他要找的答案,他···找到自己的家人了,一家三口。周禮就佇立在畫像面前,呆呆的望著畫像,想象著一家三口在一起會是怎麼樣的場景。
解說員送走了一批又一批遊客,看著這個奇怪的人,激動哀傷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就這樣一直看著畫像。
“我們下班了,想看的話,明天再來吧!”解說員提醒道。
周禮失魂落魄地走了,第二天博物館管理人開門的時候,看到石階上坐著一個人。
周禮看著這座博物館,再次踏入時雙腳都在顫抖,看著館內的物件,似乎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玩意兒。
有好多問題想要詢問宗主大人,可惜永遠得不到答案。
他再次踏入那座山,往山的最深處前進,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小兄弟,你也是來祭拜元娘夫妻。”
“嗯!”周禮跪坐在地上,他想家了,一個他從未擁有過的家。
☆、冰櫃
“阿梅, 你不是說老三到西南,一個星期就回來了嗎?這一走也有半個月了,一點訊息也沒有,也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報聲平安。”周母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也不知道心裡慌什麼?
王梅也很擔心丈夫,“再等等,阿禮可能有事耽擱了。”
“媽, 老三那個家夥, 誰敢欺負他, 你就不要瞎擔心了。”週二哥覺得日子過的太閑了,也想出去浪浪,“媽,蝦賣完了,我們也出去轉轉?”
周母不想搭理二兒子,煩的慌, “山裡還有豬和雞呢!你到哪裡玩?”周母覺得自己在家就愛胡思亂想, 起身走出去, 找老太太們聊天,正好打發時間, 省的瞎想。
“小皮球,你說三哥怎麼還不回來,我在家裡都快悶死了。”周祥對著山嘆氣。
“你跟我一起學跳舞,就不悶了。”小皮球拿著棍子在地上畫圓圈玩。
周祥看了一眼小皮球, “哎!沒有那個天賦。”她家現在四世同堂,第四代人成長的格外優秀,讓她這個做姑姑和小姨的格外痛苦。
周禮不在了,大家做什麼事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日子沒有以前那麼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