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越摸摸鼻子,有些沒趣,訕訕地走到一邊去招惹沈南。
“阿南,大半夜讓人姑娘給你買煙,你挺來癮啊。”
“嗯,”沈南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田佳夕,“是挺來癮的。”
“沈南。”
角落裡有個姑娘跑出來跟沈南打招呼,笑顏如花。這女孩兒打扮得挺純,跟塗成調色盤的倪雯以及穿成熊的田佳夕一比,簡直就是遺世而獨立的嬌嫩花朵。
沈南眼都沒抬一下,淡淡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直接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姑娘的臉色僵了僵,站在原地沒法下臺。
于越嘴欠,癲癲跑過去瞎貧,“蔣雲一,就這還不死心呢……”
“就你他媽話多。”倪雯打斷他,于越這玩意兒,忒沒眼力見。
于越癟了嘴,跑過去跟倪雯搶肉串吃。
晚上的演出似乎挺成功,一群人喝著啤酒擼著串,說說笑笑挺熱鬧。蔣雲一也圍了過來,不過眼光不時往角落瞟——沈南窩在那兒玩手機。
田佳夕因為是生面孔,大家對她多幾分照顧,弄得她有些不自在,唯唯諾諾的,看起來可好欺負。
徐子鳴用一次性杯子倒了啤酒遞給她,倪雯連忙攔住,“她不喝酒,她跟咱不一樣,沒見她一副老實巴交欠欺負的樣子麼?”
“嗨,你這話說的,”于越不幹了,他一晚上都在跟倪雯互懟,“我們長得就像欺負人的樣子麼?”說完,喝了杯裡的酒,用肩膀撞了撞田佳夕,“丫頭放心,哥哥絕對不會欺負你,以後誰欺負你,報哥哥的名號。”
“哥哥妹妹的,你他媽惡不惡心。”倪雯跑過來推開于越,讓他跟田佳夕保持安全距離。
“還報你名號,你有個屁的名號!報了你名字,沒準多挨一頓揍。”不知誰插了一句嘴,眾人嘻嘻哈哈樂得不行。
一直鬧到淩晨三點多,困得睜不開眼,大家才肯撤了。
男生們就在地下室湊合一晚,剩下田佳夕、倪雯以及蔣雲一三個姑娘。
蔣雲一喝了點酒,白嫩的臉頰泛著紅暈,一雙眼水潤潤的,盯著沈南,讓他送她回家。沈南自顧低頭玩兒手機,沒理她,小姑娘嘴一癟,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倪雯喝多了,有點瘋,死活要回家,說老爺子下了最後通牒,今晚不回去,就斷絕父女關系。她搶了徐子鳴的車鑰匙,拉著田佳夕要開車回去。
“你他媽要瘋?”于越急了眼,跑過來搶鑰匙,“不準回去,開間房去。你這丫頭,喝點酒就敢上天!”
倪雯將鑰匙扔給田佳夕,于越想搶,倪雯不讓,田佳夕拿著鑰匙左右為難。
突然,手上一空。
田佳夕回頭,見沈南懶懶地將鑰匙套在手指上轉著,“走不走?”
田佳夕急忙點頭,今晚只有她和沈南沒喝酒。
牧馬人在空曠的公路上疾馳,燈火明滅交替照進車內。
田佳夕坐在副駕,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連大氣都不敢喘。嗆人的酒氣中,能隱隱聞見一絲特屬於沈南的,混合著薄荷香的煙草味。
“剛才扔我不是挺厲害嗎?這會兒蔫兒了?”
田佳夕一怔,望向窗外,假裝聾了。
沈南勾了嘴角輕笑,一手扶方向盤,一手掏出煙咬住,甕聲問:“能抽麼?”說完也不等回答,自顧點上了。
裝得還挺紳士,田佳夕默默吐槽。
沈南嘶了一聲,將點著的煙拿下來,用舌頭抵了抵臉頰,道:“我發現你這丫頭膽挺大,又在心裡擠兌老子呢吧?”
田佳夕身子僵了一下,固執地望著窗外,繼續裝聾子。
大概覺得沒趣,沈南也不再說話,沉默著抽煙,一路到了倪雯家。
倪雯家條件不錯,住連排小別墅。家裡人都睡下了,阿姨來開的門,田佳夕跟阿姨一起扶倪雯進屋換洗。
忙完快五點了,田佳夕累得幾乎虛脫,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起來已經是中午了,阿姨做好了午飯,叫兩人去吃。田佳夕跟著倪雯去了餐廳,見到了倪媽媽。倪媽媽是個很溫柔得體的女人,坐在餐桌邊等著二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昨晚回來得太晚,沒有跟叔叔阿姨打招呼,田佳夕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見了倪媽媽,立刻上前乖乖巧巧地問好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