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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廣場中央, 大螢幕上正在播放新聞,是有關臨川地震的專題報道, 過路行人腳步匆匆, 很少有人駐足停留。
大約都有些疲憊厭倦了吧!每一年都有這樣的報道上演。挑出幾個感人肺腑的故事,稱贊災區日益完善的重建工作, 然後說那麼幾句“銘記”、“悼念”的詞,大概是全部的內容了吧。
五年了, 五年時間裡, 每一年都有臨川地震的紀念活動,大家都說走出傷痛、珍惜現在, 可正是這些自以為是的說辭, 一次又一次地揭人傷疤。
她已經麻木, 再反感不起來。
簡繁星站在斑馬線前, 疲倦地闔上眼。
眼睛看不見了,聽覺卻變得格外敏感。一段段驚恐的尖叫,絕望的吶喊以及虛弱的嗚嗚的求救聲, 不停在耳畔回響,嗡嗡嗡嗡,像是做了什麼傳聲筒的音效,吵得她混淆。
一月十七日, 簡繁星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她和許多許多的人一起歷經了生死災難, 痛苦的記憶仍然存留在腦海裡,想要回避,多艱難!
那雙陰森可怖的手爪掐著她的咽喉, 纏繞在她的每一個夢裡,將要淡忘了,卻又在這樣的日子裡一朝瓦解。
她定在原處,腳下僵硬得不能動彈,遲遲邁不動步。
早晨,簡繁星原本準備去探望蕭阿姨,可到了家門口卻一下失去了勇氣。痛的不止是她一個人,她想尋求慰藉,卻要勾起別人的傷懷的記憶,傷害到人。
這種做法太過自私!她不忍心。
從小區裡出來,她不知道還能去哪兒,茫然地站在路邊,一站就是半天。她已經很少會感到孤獨,除了這種特殊的日子裡,偶爾會掉那麼幾滴眼淚以外。
能夠互訴衷腸的人沒有幾個,認識的人不算少,然而這座城市裡,又有誰有義務聽她喋喋不休地倒苦水?聽她的委屈苦惱,任她煩?
哪怕是現在,她想到的人也只有那麼一個。
簡繁星來到書店時,恰巧在門口碰見了喻婷——她正準備開門。
喻婷轉過身,本想玩笑幾句最近怎麼沒見著她,可看到她的臉色,一時怔了怔。
她記得這個特殊的日子,報紙雜志上的新聞鋪天蓋地,她料想到她心裡並不好受。
“進來吧。”擰開門鎖,喻婷只朝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開業時間早已經錯過了,喻婷個性隨意,時不時一個人揹著包就出發旅遊了,書店不營業也是常有的事。
此刻,店裡空蕩沉靜,空氣裡微塵浮動。
喻婷收起叮當作響的一串鑰匙,把掛在門上的營業牌翻到了“cose”的一面,這才轉身引路。
還是坐在老位置,邊上亮著一盞立式複古燈。拉開窗簾,環境稍顯敞亮。
簡繁星主動問起她的近況,“這是又去哪兒玩兒了?”
“沿著青海湖繞了一圈,可把人給凍死了。”喻婷準備坐下了,“要喝杯茶嗎?”
她搖了搖頭。
簡繁星喜歡聽她講旅行途中的趣聞,哪兒哪兒又有什麼奇葩的風俗,又在路上遇見了什麼型別的驢友啦,哪個地方的風景最棒啦,諸如此類的。她沒親身經歷過,所以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只有在她這兒,她才是輕松的。不用聊那些沉重的話題,只是敞開心扉地交流,繁星甚至不用擔心會把負面情緒傳遞給她。
“我也想像你一樣,可以隨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是我不敢走遠了。”簡繁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總有回來的一天不是嗎?可是,這裡沒有在等我啊!”這座城市裡沒有一盞燈是為我而亮的。
自從父母離世以後,簡繁星很沒有歸宿感,無論待在哪兒都覺得沒有差別,再沒有以往的溫馨和快樂,那些時光早已經遠去了。堅強這類的都是假話,只是被逼無奈,不得不振作。
她很樂觀,並不代表不會在意這段灰色的過往。
喻婷起身走到她身旁,借了肩膀給她靠。“怎麼沒有?我不是人嗎?”她玩笑了一句,心底格外苦澀。
簡繁星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噘嘴抱怨,“你這人就喜歡滿世界地亂跑,什麼時候等你回來了,我淚水早淌幹八百年了。”
“怎麼說話呢!”喻婷輕拍了下她的頭,佯裝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