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黃蓮,湖藍覺得自己牙齦都在發苦,她才不要泡茶喝。
蹲在藥爐邊,看了一眼四周無人,將手中的黃蓮丟了一小截進去,想了想,又丟了一小截,然後將剩下的黃蓮包好,心滿意足地離開。
蒼梧依舊在納悶著,湖藍又呼哧呼哧地回來了,依舊是坐在剛才那張凳子上,開始回答蒼梧剛才的問題,“莯流沒事,已經醒了。”
蒼梧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閣主呢?回來了麼?”
“公子已經回來了,看了一下你的傷勢,然後去看了莯流的傷。”想到苦黃蓮,湖藍心情很美好地回答。
“你剛才為什麼離開?”蒼梧依舊納悶著。
湖藍頓了一下,傲嬌地別開臉,沒有回答,反問,“你和莯流昨晚幹嘛去了?”居然都傷成那個樣子回來?
蒼梧頓了頓,“搶人。”確實是搶人去了,只是沒有將閣主搶回來,好丟臉。
湖藍卻是翻了一個白眼,“編,繼續編。”神色不屑地看著蒼梧繼續道:“莯流倒還好,好歹是自己走回來的,你呢,居然被那些黑衣人揹回來,也不嫌丟人。”
蒼梧皺了皺眉,“你說莯流是自己走回來的?”
“對啊!”湖藍鄙視地看著蒼梧。
“可是他明明傷地比我還嚴重。”皺著眉說道,隨即語氣有些無奈,“怎麼性子這麼要強!明明讓暗衛出來自己就不會受傷卻還是死撐著!”
湖藍神色一僵,又瞪了蒼梧一眼,繼續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又來?蒼梧一臉無語,伸出唯一可以動的左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無力地看著床完之後就想到了風清持,眸子愕然了一下,唔,他不能說閣主壞話。
“呸呸呸,也就湖藍那個小丫頭莫名其妙!”
離開房間之後,湖藍覺得有好多根黃蓮在自己身邊飄來飄去。
然後……
她又去了廚房,看著還在火爐上用小火熬的藥,用幹淨的抹布放在蓋子上面掀開,一陣苦澀順著水汽傳來,湖藍慌忙別開臉,“太苦了吧!”苦著臉吐舌道。
雖然自己被苦到了,湖藍還是很樂枕地掏出包著黃蓮的小藥包,連放了三根黃蓮,然後蓋上蓋子,再次微笑著離開。
當湖藍第三次出現在這裡掏出黃蓮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道幽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能再放了!”
湖藍一驚,手中的黃蓮都要拿不穩了,“小……小姐,你怎麼在這裡?”神情心虛,語氣心虛,眼神更是心虛。默默地看了風清持一眼,不會被小姐知道了吧?
風清持嘆了一口氣,“從你第一次出現在這裡我就看見了!”看了一眼那個藥爐中的藥,挑了挑眉梢,“怎麼?蒼梧得罪你了?”
湖藍鼓了鼓腮幫子,點點頭。
“你放了多少黃蓮?”她剛才在樓閣上,隔得太遠,瞧地不真切。
湖藍將右手一伸,五根手指都松開。
風清持抽了抽唇角,“哎喲,看來還得罪地挺狠!”不狠能一劑藥中放五截黃蓮麼?
湖藍沒有說話。
瞅了一眼沸騰的藥爐,風清持自己都覺得從舌尖苦到了舌根,“這藥好了,你給蒼梧送去吧!”
湖藍仰頭看著風清持,“小姐?”她還以為小姐會責罰她?
風清持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很是漫不經心地說道:“黃蓮嘛,反正不影響藥效!”
看著小丫鬟躍躍欲試的表情,風清持終究還是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不過下次還是少放點,一根就夠他苦一陣子了,你這五截一起,蒼梧估計得苦上十天半個月!”
湖藍端著藥碗去蒼梧的房間,想到五根黃蓮,覺得自己的良心有點過不去,又挑了一碟蜜餞過去。
蒼梧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就差無聊到數窗外的樹葉了!看見湖藍端著藥碗進來,眼神亮了亮。
在他腦後放了兩個枕頭把腦袋墊高點,“你趕緊將藥喝了吧!”用勺子攪了幾下,直接遞到蒼梧的面前。
看著一旁的蜜餞,蒼梧笑了笑,誇贊道:“小丫頭真貼心!”
湖藍幹笑地抽了抽嘴角,有些心虛,目光一直落在漆黑濃稠的藥液中。
蒼梧用左手接過瓷碗,遞到唇邊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