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是末染以北地理位置最北方的一座城鎮,此去滄州不過百餘裡便是述月邊境最後一座城,七堯城。
“閣主,我們是先找客棧住還是?”看著風清持,莯流詢問她的意見。
“先找個客棧住吧!”風清持淡淡開口。軍營重地,肯定不是她想進去就能進去的,看來還是要等天黑了之後潛進去。
用完午膳。
風清持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墨玉棋子,不知是想到什麼,忽然將眸光落在莯流身上。
莯流微微一愣,被這樣盯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閣……閣主?”
“你會下棋不?”風清持望著莯流,緩緩問。
莯流微微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會一點,但是不精。”他以前看過閣主自己與自己對弈,自然是知曉對方棋藝的,在她面前,他的棋藝實在是不值一提。
“沒事,我教你。”風清持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便開始低頭將棋盤之上自己打亂的棋子分色放好。
弄完之後對著莯流招了招手,“快過來。”
莯流坐在風清持面前,看著手邊的白玉棋子,伸手拿了一顆。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風清持輕飄飄的聲音,“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很對疑問,如果你能吃我的子,九顆,我便回答你一個問題。”
莯流瞬間抬頭看著對方,眼中有著驚訝和不可置信。
風清持卻勾唇笑了笑,眉色之間自信飛揚,“我棋藝可是很好的。”母妃的眼中從來就只有哥哥,對她基本上不聞不問,不管不顧,所有她從小基本上都是在父皇身邊長大的,每天有空的時候父皇就會教她下棋。
久而久之,她的棋藝也是越來越好。
莯流唇角微微一彎,神色有一閃而逝的柔和。
兩人持子,在進行到第三局莯流依舊沒有贏夠九子的時候,風清持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目光狹暱地望著拈著白玉棋子正在思索的某人,緩緩開口,“看來莯流的棋藝是當真不好。”
莯流白皙的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終於在第四局的時候,莯流才湊夠了九顆棋子。
“問吧!”風清持雙腿交疊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
莯流思索了片刻,最後對著風清持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想問的。”
風清持微微一愣。
莯流少見地笑了笑,“閣主,我不問了!”有太多事情想問了,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未必需要知道結果。
“真的不問了?機會可是就只有這一次?”
莯流繼續搖頭。
“那好吧,不過你畢竟贏了九子,就這樣吧,以後我允許你對我提一個不過分的要求。”將手中的棋子拋到棋盒之中,緩緩開口。
莯流沒有說話,只是眸色有些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
許久,才緩緩開口,“閣主,我只是一個下人。”而且還是從下夙那種最骯髒的地方買回來的。
風清持挑了挑眉梢,神色之間有些意外,卻也是定定地開口,“莯流,你在自卑!”
莯流沒有說話。即使在其他人面前他可以冷傲,可是盛氣淩人,可是每次在她的面前,他總覺得自己很骯髒,連站在她身邊都不配。
風清持眸子深了幾分,認真地看著莯流,“莯流,我從未將你當成是下人!”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行雲止水是我的家,你,蒼梧和湖藍,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莯流看著風清持,並沒有說話。
“莯流,誰都有過去,我們沒必要一直揪著自己的過去不放手。”說完這句話之後,風清持忽然發現似乎有些熟悉,然後想起來類似的話她曾經對時七說過。
將目光移到莯流身上,風清持再次緩緩開口,“其實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的雙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無辜的性命!”說道最後,語氣都有些低沉。
永遠無法否認,藍鈺一家,皆是死在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