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藍瞬間揚唇一笑,眼中明亮的笑容讓蒼梧有些微微晃眼失神,也勾唇不自覺地笑了笑。
莯流看著面前的兩人,清冽妖媚的眼中劃過一抹塵埃落定的如釋重負,勾起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其實,他自己也覺得蒼梧和湖藍在一起很是般配。
沒有說什麼,見湖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淡淡一笑,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對於蒼梧,他還是衷心地希望對方能夠幸福!
臨水榭。
臨水榭與風清持所住的院子相隔很遠,在行雲止水最南邊,很是偏僻,不過勝在環境清幽安靜,最適合休養。
臨水榭是一座水上樓閣,在湖水之上,曲折迴旋的木廊錯綜複雜,其中還摻雜著幾座水上涼亭,一陣微風輕拂,水面之上粼粼波光相繼閃動。
行雲止水院落並不是很多,不管是那個地方,都是每天有下人打掃,所以剛才風清持吩咐一聲之後,下人將臨水榭很快便已經重新簡單地打掃了一遍。
“小姐。”幾位侍女立在房間裡面,當目光落在時七臉上的時候眼中皆閃過濃濃的驚豔之色,但看見對方雙腿的時候,眼中又露出了幾分惋惜。
如此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居然只能與輪椅為伴!
“你們兩個留下,其餘的都下去吧!”知道時七不喜歡太多人,風清持便遣散了臨水榭的所有下人,只留了兩個以供使喚的小廝,在其餘下人離開的時候又添了一句,“沒有時七的允許,誰都不能進臨水榭!”
聽著風清持的這句話,大家也都明白了這位公子不喜外人,而且身份估計不一般,齊齊地道了聲是便離開了。
“時七,你先在這裡休息,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就是。待我和師傅尋齊了藥材便為你治腿。”風清持淺笑著開口。
時七抬眸目光清寒地看了風清持一眼,微微頷首。
離開臨水榭之後,風清持並沒有回自己的院落,而是直接離開了行雲止水。
風清持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直接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去了言絡的院落。
院中,木樨樹下,言絡神色慵懶愜意地倚靠在竹榻之上,緩緩闔上眼眸,手中的書卷直接放在臉上。
風清持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言絡在竹榻之上小憩,腳下步子放輕了幾分,悄無聲息地靠近。
在言絡的身側木椅之上坐下,一手撐著下巴,目光認真地看著對方,然後輕手輕腳地拿開了遮掩在言絡臉上的書卷。
白皙無暇的容顏,精緻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五官,絕美的流目微闔著,鴉羽般的睫毛輕輕地收斂在眼瞼,風清持唇角微勾,淡淡一笑,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撥弄著言絡的睫毛,收回手的時候將對方墨發之上的樹葉拂去,目光最終落在了言絡削薄淡白的唇線之上。
看著依舊熟睡的某人,風清持唇角微微彎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輕輕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清透的眸色微微一亮,玉淨花明一般斂盡天下色彩,輕輕俯身,下一刻,有幾分妖嬈的薄唇便印在了言絡的唇上。
風清持的心動了動,連著睫毛都跟著輕輕顫動了幾下,在白淨無瑕的精緻容顏之上投下了一片薄影,格外攝人心魂。
唇上微涼的觸感讓風清持微微一頓,只是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唇只是單純地貼在一起,再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淡淡的竹子清香幽幽傳至鼻翼,極是好聞,風清持有些享受地閉起眼睛。
言絡緩緩睜開眼睛,一雙天地為之斂光設色的流目流動著說不出的色彩,看著眼前的女子,絕美的清雅玉顏有些微微緋紅。
本來他也就是看累了才閉著眼睛假寐,聽見腳步聲的時候他聞到了淡淡的梨花香,便知來人是她,所以也就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他沒有想到,清持會主動吻他。
風清持依舊是將冰冷的唇貼在言絡的唇上,最後似是不甘願就這般,閉著眼睛射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言絡的薄唇。
言絡微微一怔,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清逸的眸中有些許複雜之色。她如此這般,會讓他根本不想將亦澈那件事情告訴她。
許久之後,言絡絕美的眸子微微一動,裡面的神色如同海上的燭火,明明滅滅,變幻不定。最後撬開風清持的唇齒,舌長驅直入,加深了這個吻。
伸出手環住了對方纖細的腰身,將她穩穩地囚在了自己的懷中。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愣神,言絡眼中洇染了一分淡淡的笑意,在下一刻,便見到了那一雙深邃而又清透的眼眸。
你什麼時候醒的?風清持挑眉無聲地問道。
言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只在她柔軟的唇畔上輕輕地咬了一下。
風清持吃痛地“唔”了一聲,本來還有幾分不好意思此刻盡數消退殆盡,狹長的眼眸一抬,瞪了言絡一眼,你咬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