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他們,“既然無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玉思蓴無奈地開口。
三人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就在玉輕塵和玉輕遙打算告退的時候一身淡藍色衣袍的尹子希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了和自己母親站在一起的玉輕塵和玉輕遙,微微愣了一下,清冽的目光如山澗涼涼的泉水,“輕塵,輕遙,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玉輕塵淡淡地開口。似乎小風和尹子希是極好的朋友,揭蓋如故的知心好友。
“表哥。”玉輕遙喚了一聲。
“即使回了焱鳳,也是整日地看不見你的人影,你一整天到底在忙些什麼?”玉思蓴神色不滿地呵斥。這個兒子,她自己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這他現在還是在焱鳳,如果不在,他能一兩年沒有任何音訊。
“婚事,媳婦兒!”尹子希看著自家母親,聲音清清淡淡地擲出五個字,清冽淡然的俊顏依舊卡不出任何情緒。
聞言,玉思蓴愣了好半晌,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啊啊啊……子希,你竟然真的也有喜歡的人了?”神色激動而又興奮。
尹子希依舊是神色平靜地看著面前比自家最小的妹妹有時候還要不著調的母親,緩緩點頭。他有喜歡的人,很意外麼?這麼多年,他一直有喜歡的人。
“快告訴母親,那個姑娘是誰?是哪家的?母親幫你提親去?”玉思蓴望著尹子希,等著他的回答,臉上的表情更是恨不得此刻就去將聘禮準備好帶著去見未來兒媳婦。
“不必。”尹子希搖頭拒絕。
“怎麼了?放心,母親不是那種注重門當戶對的人,就算她沒有任何家世,只有人品可以,母親都會同意的。”自家兒子這麼多年,身邊別說有什麼女子了,就連稍微親近一些的男子都沒有,她以前就想過,如果實在沒有喜歡的女子,便是帶個男子回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尹子希清瀲的眉眼微垂,眼中添了幾抹說不出的黯然,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她不是焱鳳的人。”小九隻是當時被下了九寸灰之後才用了時家九小姐這個身份。
“那姑娘長得怎麼樣?性子如何?”見尹子希不願透露對方的身份,玉思蓴便開始詢問其他的一些相關事情。
尹子希極為難得地露出了一個淺笑,眼中的光芒溫和了幾分,“模樣極為周正,性子不可恭維。”畢竟,第一次見面,他可是被小九壓在地上,而且對方差點就要動手揍他了。
玉思蓴幾時見過自家兒子這個表情,頓時就看直了眼睛,知道玉輕塵有些清冷的聲音如水擊泉石一般在耳邊緩緩響起,“子希,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尹子希眉梢微揚,清瀲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好。”
反而是玉輕遙和玉思蓴,聽著玉輕遙有些慎重認真的話語皆是微微一愣,靜靜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眉間都帶著不解而又疑惑的神色。
“姑姑,姐姐找子希表哥是為了什麼事情?”玉輕遙問。而且,剛才姐姐的表情較之以往明顯是認真嚴肅了幾分。
玉思蓴疑惑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知道麼?”
另一處。
兩人一前一後地緩步而行,最終,到了一個比較清幽安靜的院落。
書房。
尹子希眸色沉靜地看著站在面前的玉輕塵,淡問,“是有什麼事情麼?”
玉輕塵如雪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對方,沉默了一下之後,才緩緩開口,如冰泉的嗓音溢位唇瓣,“你以前去過苗疆?”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可是話語中卻寫滿了篤定。
尹子希似乎是有些意外,不過到底沒有否認,“你是如何知道的?”
玉輕塵沒有說話,清冷淡然的眸光落在了他食指與中指夾縫之處一朵極其細微的淡白色荼蘼花紋。
尹子希緩緩伸出手,骨節修長的指如竹節一般,極為好看,笑了笑,意味不明地開口,“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
手指之間的花紋,荼蘼雙生,是用荼蘼花和雙生蠱放在一起煉制,然後燒成灰,碾成墨,最後用荼蘼花莖沾墨在指縫描繪,他和小九的指間都有,是當年小九親自繪上去的。
“今天是初七。”玉輕塵緩緩開口。荼蘼雙生,現於初七,只有在初七那一天,它的紋理脈絡才會顯現出來。
荼蘼雙生他以前是聽景行止說起過,那是苗疆最為神聖的一種戀人之間的禮儀,堪比中原的成婚,因為他和行止都是男子,自然不可能舉辦婚禮,所以當時行止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是,荼蘼花僅生於苗疆,而且,繪制時又是需要新鮮的汁液,所以行止當時才就此作罷!
尹子希淡笑,“嗯,我確實去過苗疆。”
“那個與苗疆聖女有過婚約的人就是你?”玉輕塵的話語帶了幾分猜測。
尹子希表情微微一頓,神色再次柔和了幾分,語氣清幽地擲出了一個字,“對。”
“那錦月上次是前來找你?”畢竟,如果只是救紫羽的話,根本無需一個聖女親自出手。
聞言,尹子希的臉色驟然冷厲了幾分,眼中泛著幽幽的冷光,“哼!”一聲冷哼,然後語氣帶了幾分蔑然嘲弄地開口,“她算什麼苗疆聖女?當初若不是苗疆出了一些事情,她能頂替小九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