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澈,水小姐畢竟懷孕了,這段時間你還是留在她身邊吧,風雲宴今年沒有了以後還會再次舉行的。”簡白勸道。
亦澈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眸,涼涼地看了簡白一眼,“懷孕這件事,以後也會有。”
簡白一頓,唇角抽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以後確實會有,可是......這兩者能混為一談麼?
“不過亦澈,我還是希望你能離開焱鳳。”拋開水惜音的事情不說,他還是不希望亦澈留在焱鳳,未檀算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莫名,連他自己都說不上原因。
亦澈唇角的弧度逐漸變得淩冽,“其實說白了你今天就是白未檀的說客吧!”
“不是,我......”簡白動了動唇,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只能無奈地看著對方,有些氣悶地開口,“算了,你們的事情我以後不管了!”
“嗯,早該這樣!”
一句清清淡淡的話語差點沒將簡白氣個半死,瞠著眼睛瞪了亦澈片刻,發現對方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之後,只能磨了磨牙槽。
怎麼辦?不僅牙癢癢,手也癢,好想揍人,尤其是面前這只妖孽!
“你應該離開了!”看了一眼簡白,亦澈換了一個站著的姿勢,卻是依舊慵慵懶懶的,及至膝蓋的墨發柔順地披在身後,一陣微風初起,幾縷墨發在空中輕颺,卻依舊不淩亂。
簡白冷哼一聲,“喏,這是你要我查的資料。”從懷中掏出一卷古舊的錦帛將它丟給亦澈,沒好氣地開口。
“謝謝!”低沉的嗓音磁雅輕邪,還帶著幾分懶洋洋的魅。
被面前這個不可一世的人道謝,簡白有些微微不自在,當目光落到他緊握著錦帛的手,眸光深沉了幾分,帶著幾分謹小慎微地開口,“不過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這個方法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嗯!”清清涼涼地從鼻腔中壓出一個音。
“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之後看了亦澈一眼,“如果你有什麼需求盡管跟我說。”
“好。”
簡白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直接轉身大步離開。
“亦澈,那我也走了!”水惜音看了亦澈一眼,低低地開口。
“嗯。”亦澈終於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薄唇輕啟,“等你快臨盆的時候我會回去的。”溫柔的聲音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魅惑。
水惜音臉色頓了頓,“好。”然後拿過放在一旁的披風,繫好帶子之後深情地看了一眼亦澈,轉身離開了水軒,在丫環的侍奉下上了馬車。
馬車的竹簾落下,馬車裡面只剩下水惜音一個人的時候,那雙歷來溫雅柔和的眸子在瞬間染上了凜冽和狠厲,殘酷的光芒一閃而過。
另一處。
兩邊是巍峨黛綠連綿不絕的青山,天際流雲隨風而行,走過一個又一個山頭。
一片白雲下面,遮擋住太陽的光芒,在這一片地方,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陰影。
官道之上,一輛馬車不疾不徐地行著。
“如霜,停車!”馬車裡面傳到一道聲音,正在外面趕車的綠衣女子一拉韁繩,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小姐,怎麼了?”
尹洛溪伸手將馬車車廂的門開啟,然後挑開簾子,撐著一隻手直接從裡面跳了下來,對著如霜輕輕一笑,“坐了一天的馬車,出來透透氣!”
“對了小姐,在寧佛寺你和晨太妃都說了些什麼?”如霜疑惑地問。
尹洛溪看著天際,眸子有幾分悠遠,“這趟去寧佛寺,我只是傳話而已。”而且從剛才時晨月的話語中也可以聽出,她知曉會有這一天,並且也一直在等著,弄得自己本來想讓她別回宮的勸諫話語都說不出了。
也罷,晨月向來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又何必多說呢!
“傳話?”如霜很是驚訝,誰能有那個本事讓自家小姐親自離開渚溪閣傳話,眸子一動就想到了那日前來渚溪閣的紫皇陛下,半猜測地問:“小姐,不會是紫皇陛下吧?”
尹洛溪微微頷首,緩緩開口,“他希望晨月回宮。”如霜雖然是下人,卻是從小伴著她一起長大,在她眼裡,如霜是她的朋友,她的姐妹,所以對於如霜,她從來沒有隱瞞,只......除了一件事!
如霜有些驚訝,“那......晨太妃怎麼說?”應該不會答應吧?!畢竟當年的事情......
“晨月答應了!”
如霜眼中驚訝之色更甚,晨太妃居然答應了?!
“踏踏踏......”如霜還想再問些什麼,遠處已經傳來了踏踏的馬蹄聲,便索性沒有再問,而是看著遠處疾馳的兩匹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