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墨的身體當年是你帶走了是麼?”他早該想到的,以白未檀的能力,若非他自己有意隱瞞,誰人有本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地將阿墨的身體給帶走!
他,早該想到這件事情的。
見白未檀只是微笑而沒有回答,亦澈妖異的鳳眸中帶著說不出的複雜,冷聲質問,“所以呢,阿墨會回來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這些年來,你經常會離開焱鳳一段時間,是不是在找方法,還是說實在阿墨被斬首你盜走身體已經有了法子?”
隨機亦澈有些情緒有些稍稍失控地繼續開口,“或者說是更早,在阿墨被斬首之前你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越想亦澈越覺得最好一個最有可能。
按照白未檀的性子,哪怕阿墨中了蔚瀾必死無疑,白未檀也絕對會想盡辦法讓她活到最後一刻,而不是同意她攬下所有罪責最後落個斬首示眾的下場,並且自己還主動提出監斬,只能說明,在那個時候,白未檀心中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這個認知一處,亦澈絕色妖魅的臉上,瞬間就染了一層頹廢之色,就像是本來還盛開到極致的曼珠沙華,瞬間開敗,一片孤絕。
只是,白未檀,你悄無聲息明裡暗中地為阿墨做了這麼多,讓曾經是她戀人的我,情何以堪?!
他和阿墨相戀五年,這十年來,他從來沒有為阿墨做過什麼,甚至連在天下人面前為她正名都沒有做,何其可笑?!
白未檀靜靜地看著他,眼眸中沒有多少情緒,依舊是一片淡然。
低垂著眸子沉默許久,亦澈殷紅的唇才微微一啟,“可是,白未檀,你有想過阿墨若是知道你就是錦雪會如何?”
聞言,白未檀身體在一瞬間輕顫了幾分,臉色的血色褪去了幾分,顯得有些蒼白。
亦澈繼續開口,“末染國鼎鼎有名的右相,是苗疆心狠手辣的祭司,更是在這次戰爭中推波助瀾的幕後之人,白未檀,這件事情,若是阿墨知道了,你打算如何收場?”不可否認,白未檀愛阿墨,可是,白未檀若是錦雪,那麼,這十年時間,白未檀在算計所有人,下一局足以動蕩天下的棋。
最重要的是,阿墨最信任白未檀,從來不曾對他有過半點懷疑,她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怎麼接受得了!
“與你無關!”白未檀緩緩吐出四個字,語調已經有幾分輕顫,臉色更加是蒼白如雪。
“與我無關?和阿墨相關的訊息就是和我有關,白未檀,你到底想幹什麼?”話語說到最後,亦澈的聲音稍微拔高了幾分,幾乎是從嗓子眼中吼出來的。他知道白未檀心思縝密,極為聰明,可是,還是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讓他佈局十年!?
畢竟,錦雪是白未檀,那麼,自阿墨回來之後,很多漸漸浮出水面的事情也就得到了解釋,白未檀根本就是故意將這些事情,緩緩攤到明面上來說,至於他的目的,他無法想象。
白未檀的目光卻是忽然一變,蒼白的容顏之上染了幾分幽幽之色,說不出來的詭異,削薄的唇一啟,“如果,我說我所謀之人是子染呢?”
亦澈臉色微微一變,驚訝,差異,複雜,最後冷冷地開口,“白未檀,阿墨現在喜歡的人是言絡,她很快樂。”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選擇成全,選擇放手。
“呵呵……”白未檀忽然冷笑,在抬頭的瞬間眸子裡面的冷然一閃而過,“你以為他們會走到最後麼?”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亦澈緊緊皺起眉頭,冷聲問。
“你以為言絡還能活多久?”白未檀眉間的戾氣浮現一瞬又散去,幽冷地開口。
亦澈臉色驟然一變,眸子如利劍碎雪一般地看著白未檀,“你是不是對言絡做過一些什麼?”
白未檀只是勾唇冷笑,清雅的面容也染了幾分冷然,“你以為子染是怎麼回來的?是言絡使用了苗疆禁術離魂。”
“離魂?”亦澈並沒有聽說過這個,不過,既然是禁術,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聽上去就極為陰邪。
“想知道言絡是怎麼做才啟動禁術麼?九年之間,每月初一十五,背脊上生生剜出七兩血肉,而且,血肉必須帶骨,再加上他的心頭血。”
白未檀每說一個字,亦澈就覺得自己背脊涼了幾分,心中更是一片荒蕪的寒意,十年前,言絡還只是一個孩子,不過十一歲!
“所以,禁術離魂是你故意交給言絡的?”許久,亦澈在聽見自己冷靜地近乎可怕的聲音。
“對。”說完之後,白未檀再次笑了笑,“不過,我只是給了他上半卷,上半卷中,只有禁術的啟動方法,至於代價,上半卷中只寫了一個,就是子染回來,壽命佔據言絡的一半,畢竟子染是已經死了的人,回來自然是佔用別人的生命。”
說到這裡,不知是感慨還是嘲諷,白未檀再次揚起了唇角,“言絡當時倒也沒有絲毫猶豫!”
“那第二個呢?”白未檀沒有將下卷交給言絡,而且,第二個代價就在下半卷中,這個代價,定然更為慘烈。
白未檀伸出修長的手輕輕一吹,緩緩開口,“第二個嘛,啟動禁術的人壽命會被摺好幾次,子染回來之後,言絡活不過一年!”說完看了一眼亦澈已經白了的臉色,語氣幽幽的玩味,“所以,你說我是不是還有機會呢?”
------題外話------
其實,錦雪和小白是同一人,阿九之前還是有很多可察的地方,比如,他自小中蠱毒,他和月時九之間的關系,錦雪曾出現在焱鳳無人查出藏身之所,以及小白和尹子希之間的各種對話!
晚安,麼麼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