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著去見白未檀,只是習慣性地探聽一些情況而已。
畢竟,即使以前有過不少徵戰經驗,與苗疆對上,也還是第一次。
而且,傳言苗疆祭司錦雪手中有一批蠱人軍隊,她也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在這裡,若是在,放置於戰爭之上,又是怎樣的一柄神兵利器!
風清持的輕功極為高深莫測,待到天色稍晚了一些,換了一身夜行衣的她便直接潛進了軍營。
夜色淡薄,如一團漆黑的墨,風清持墨色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了一體,軍營之中,有不少士兵來回巡視,卻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風清持隱身在一個帳篷邊上,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面傳來了細細索索的說話聲。
“沒想到慕容軒那個太子是個深藏不露的!”一道低沉沙啞的男生從裡面傳出,只是說話的語氣隱約帶著幾分氣息不穩,甚至有些低喘。
“以前……嗯……倒是我們小看了他……嗯啊……”隨後,又有一道女子清清冷冷的嗓音傳來,即使帶著情慾的呻吟,裡面的冷涼也是無法散開。
聽著這道女聲,外面的風清持卻是愣了愣,墨色的眸子裡面極快地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冷芒。
這道清清冷冷的女聲,她再熟悉不過。
是她的四皇姐,十二年前遠嫁他鄉的公主,紫蕪的聲音。
依舊是那麼清傲冷淡,讓她無法忘記。
“以往那副怯懦的樣子,竟原來是……藏拙。”男子依舊是那種偏低沉的聲音,中間停頓了一下輕喘著氣。
“之夜,之夜……你慢點,嗯啊……”那女子似乎被弄得十分舒坦,低淺地呻吟道,清冷的聲音帶了幾分媚色。
男子低笑一聲,動作卻似乎更為兇狠了一些,笑著開口,“你說,慕容黎若是見到了你在我身下輾轉的模樣,會如何?”
紫蕪輕哼一聲,嗓音清冷且輕蔑,“就他那性子,就是我在他的面前如此又怎樣?他還敢休了我不成?”這句話,帶著十足的氣勢。
說完之後,卻因為男子一個發狠的動作,破碎的呻吟再次從唇邊吐出。
那名男子則是笑的更加放肆了,“既然如此,那下次我們找容王爺來觀賞一番!”
“嗯嗯……啊……”細細碎碎的聲音緩緩溢位。
風清持眯了眯眸子,危險的流光在眼中幾經流轉,變得愈加危險。
沒想到,自己當年那個清傲地不可一世的皇姐,即使嫁給了慕容黎這麼多年也不安分麼?!
只是,之夜又是誰呢?她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凝著眉眼思索了片刻,卻始終想不起來。
聽著裡面出來曖昧呻吟的聲音再沒有說話聲,風清持便直接轉身離開。
“咔嚓”一聲,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色中顯得十分刺耳。
雖然幽深如墨的夜色根本看不見腳下發出聲音的枯枝,風清持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誰在哪裡?”剛走到不遠處的巡查士兵瞬間聽見了聲響,喝了一聲,然後一隊人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火把來回移動,將這一片照地如同白晝。
風清持沒有動,輾轉間心中已經浮現了幾種脫身的方法。
在那些巡邏士兵走近,並且即將發現風清持的時候,一道頎長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去。
那人一身雪色白衣,五官精緻,眉目如畫,盈盈的琉璃眸中似盛滿了冰冷的月華,“是本祭司。”他的聲音,很冷很涼,看著那些巡邏士兵的時候不怒自威。
“苗疆祭司這麼晚了在這裡幹什麼?”駐軍之處,苗疆和述月計程車兵都有,這一批巡查的人,就是述月士兵,所以,對於這位苗疆祭司,自然也是有幾分疑心的。
畢竟這麼晚了藏在他們主帥的營帳邊,誰知道打地什麼算盤?!
白未檀危險地眯起眼眸,及膝的銀發在火光的映襯之下就像是鍍了月光染了霜華,連看上一眼,都覺得一派逼仄的幽涼滲入骨血。
“怎麼?本祭司做什麼還需要向你們彙報不成?”清雅如玉的容顏兀自一沉,聲音都寒冷了不止一分。
那位領頭巡視的人也是個心氣高傲的,諷刺地開口,“這麼晚了祭司不休息,誰知道你躲在這裡做些什麼雞鳴狗盜之事?”在他看來,苗疆不過是一個小國家,與述月合作完全是想要得到述月的照拂,是以,他根本沒有將這位苗疆祭司放在眼裡。
“發生了什麼事?”一道深沉的嗓音從營帳中傳來。
外面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影響到了裡面尋歡作樂的兩人,那位男子披著一件外袍從裡面走了出來,眸子陰沉威嚴地看著圍在一起的人。
“將軍,苗疆祭司鬼鬼祟祟地躲在您的營帳邊,定然是有所圖謀。”剛才那位質問白未檀的巡邏兵語氣懇切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