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可以放下,或許,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尹子希似勸慰,又似只是平淡地敘說。
“這樣挺好的。”至少現在,他還能看著子染,有時候和她說說話。
“你太偏執了!”尹子希幽幽地嘆息。
白未檀空濛如霧如煙的眼眸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山巒與天空的交界線,眼眸黯了黯。偏執麼?也許吧!這一生,他可以輕易得到很多東西,可是,用盡一生也得不到他最想要的子染。
“對了,亦澈離開了焱鳳,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會去一趟苗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尹子希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上次亦澈離開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怎麼說呢,很絕望,很頹廢,就像是在一瞬間失卻了自己所堅守的一切!
對於亦澈這次離開,他莫名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走一步算一步吧!”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他自己也不知道。
尹子希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轉身離開,藏藍色的衣袂的風中流轉飛揚。
行雲止水。
風清持回來不久之後,蘭澤便也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風小姐!”蘭澤神色頗為恭敬地喚了一聲。
風清持倒是並不意外,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蘭澤似乎就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坐吧!”看著蘭澤嚴肅認真的目光,風清持緩緩開口。
蘭澤在風清持不遠處的椅子之上坐下,眸色和語氣皆是深沉,“風小姐,本來這些事情我應該是告訴公子的,但是公子現在的狀況你也清楚,所以我就只能來找風小姐了。”
“你說吧!”蘭澤這種表情,那應該是很嚴重的事情才是。“風小姐,我昨天本來是想去時府找素蓮夫人希望她可以刺激一下公子,可是,我剛到時府的時候,素蓮夫人就被人給劫走了。”
風清持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被人劫走?”
蘭澤點頭。
“這件事情時府的人知道麼?”
“時家沒有傳來這個訊息。”他今天早上還特意去時府打探了一番,一切如常。
揚了揚眉,眼中的神色微微沉了幾分。昨天別人劫走,按理說今天時府應該發現了對方不見了,可是卻沒有這個訊息傳來,是故意有人將這件事情壓下還是……素蓮失蹤本就是時府的人所為?畢竟,時宸堯才被流放不久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未免太巧了不是?!
“素蓮有沒有和時府中的人産生過節?”風清持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時府有人暗中動手腳。
“我和公子一直待在蒼穹山,對時府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不過,素蓮夫人瘋了十多年,一直被時宸堯囚禁在寄蓮閣,基本上沒有接觸外人的機會。”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不過,時府大夫人顧雲和素蓮夫人之間關系不好。”
說完之後,蘭澤便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風清持,眼中的眸色有幾分怪異。
“怎麼了?”風清持倒是難得在蘭澤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本就挑高的眉梢再次挑了幾分,問。
“還有就是,關於……素蓮夫人的身份。”這是公子的私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告訴風小姐是對是錯,只是現在,他唯一能夠商量的人就是風小姐了。
風清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素蓮的身世成謎,當年一出現就是十裡錦的花魁,時宸堯為了她一擲千金,最後更是不惜將她帶入時府。她的身份,還真的是沒有任何人知曉,便是時宸堯,估計也不知道。
將目光緩緩移到蘭澤的身上,素蓮還有其他的身份?而且,從蘭澤臉上頗為凝重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身份,或許來頭還不小。
“素蓮夫人以前是碧家二夫人。”蘭澤緩緩開口。
聽到這句話,風清持手中的茶杯和茶蓋相碰,發出“刺啦”一聲,極為尖銳。
素蓮是碧家二夫人,言絡的母親也是碧家二夫人,那……言絡豈不是就是素蓮的兒子,他和時七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風清持清透的眼眸之中,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怎麼了?”看著神色異常的風清持,蘭澤轉眸問。
風清持搖了搖頭,“沒什麼,你繼續說。”關於言絡的身份,她自然不能直接告訴蘭澤,至少要和言絡商量一下,就是不知道他聽到這個訊息會是什麼表情?
蘭澤也沒有太多探究,而是繼續開口,“當年,碧宵和素蓮夫人還有他們的兒子出行,途中遇到了刺殺,碧宵身亡,素蓮夫人和那位小公子不知所蹤。”
聽著蘭澤的話,風清持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當年碧宵,素蓮夫妻兩人帶著言絡出行,途中遇到刺客,碧宵被殺,素蓮瘋了輾轉淪落青樓,至於言絡,被一戶農家百姓養了幾年,待那對農家夫妻相繼去世之後,便成為了街頭乞兒,然後誤打誤撞地被自己帶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