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見自家公子在這裡,心中鬆了一口氣,但是在看見言絡有些難看的臉色之時,心中對風清持便多了一抹同情,“是。”道了一聲是便連忙離開。風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這筆賬先記著,待日後去一趟刑房!”言絡聲音冰涼如水,沒有溫度。
這句話,讓即將走出院落的玄影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轉頭看向言絡,“是,公子!”他剛才還以為今天可以逃過。
玄影離開之後,院落中便只剩下了風清持和言絡。
言絡看著風清持半晌,緩步走向她。
“言絡,抱!”風清持神色之間的倦意難掩,對著言絡伸出手,語氣帶了幾分撒嬌。
言絡一怔,頓時,心中所有的生氣與怒火都在她這一聲有些輕軟的三個字中消散,心下一軟,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打橫抱起,直接轉身進了房間。
放在軟榻之上,言絡並沒有問她為何會受傷,而是一言不發地取來了醫藥箱。
“躺好。”言絡道。
風清持倒是很聽話,直接躺在了軟榻上。
言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去解她的衣衫。
見風清持有些不好意思,言絡嗓音涼涼,神色淡漠地開口,“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有看過!”
風清持:“……”
幹脆閉上了眼睛,任由言絡為她“輕解羅裳”……上藥!
看見那血肉翻飛的傷口,言絡的眸子滯了滯,神色幽深了幾分。
“那是之前受的傷,今天只是牽扯裂了!”見言絡遲遲不上藥,風清持解釋。
此話一出之後,風清持明顯察覺到言絡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頓時知道自己的失言。那天在天風山上,她身受重傷,言絡當著她的面抱著暮絮鸞離開,這件事情,估計言絡一直都在自責。
就在風清持想著如何打破沉默的時候,言絡已經開始為她處理傷口。
精緻的面容一直緊繃著,面容深沉如墨,手下的動作卻是極為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風清持。
一刻鐘之後,傷口已經上好了藥,言絡在風清持身邊坐下,神色認真而又低沉地看著她,“對不起!”
風清持輕輕一笑,“你這句對不起我接受,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嗯。”言絡的話語,還是有些沉重。
大概是太困了,沒多久,就有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打水替風清持將臉擦了一遍,然後替她換了衣衫之後,言絡便將她抱到了床上,攬著入睡,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清雅幽靜的院落。
臨湖邊上,是成片新抽出嫩芽的木樨樹,淡青色的小嫩芽在微風中輕輕顫動,雨後的水珠隨著嫩芽的輕顫緩緩零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混著青草的清香。
木樨樹樹下,站著一道妖紅色的身影,紅衣墨發,面如白玉,妖魅無暇,眸色的眸子有些深邃幽涼,令人難以看清眸中情緒。
“居主!”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亦澈的面前。
亦澈眼眸微微一抬,如翎羽一般的睫毛長而卷翹,在白皙精緻的眼瞼處投下了一片薄薄的陰影。
“風清持和尹子希在玉林城,西海關有言絡,至於欽州,則是時家六公子時翊,目前,三座城池的危及都已經解除了。”青六如實稟告,似是想起什麼,青六又道:“暮城城主暮絮鸞前去西海關,途中遇襲被困天風山,風清持領兵前去援救……”
未待青六的話說完,亦澈便出聲打斷,話語裡面難掩擔憂著急,“風清持怎樣?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