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景行止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玉輕塵會如何她根本無法想象。
玉輕塵那種性子的人,看上去清冷如雪,不近人情,但是,若是真的被他放在了心上,那也絕對是一輩子的。
他對景行止的感情,未必就比景行止淺,在她看來,不僅不淺,或許比景行止還要深,若是景行止真的出事了……
眼眸一沉,抿了抿唇,風清持並沒有說話。不知道輕塵有沒有收到這個訊息?!
待玄影和蒼梧都離開之後,院落中的兩人,彼此沉默。
“景行止並非那種激進的性子,若沒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出手的,如今竟然被逼到了這個地步!”言絡看著風清持,聲音輕緩中帶著幾分語氣的深沉。
“對了,景行止算是你姐夫還是嫂子?”言絡忽然側目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風清持,話語裡面,帶了幾分緩和氣氛的輕松調侃。
風清持愣了一下,然後有些意外地看著言絡,“你知道輕塵和景行止之間的事情了?”畢竟,當初輕塵是在即將離開焱鳳的時候才有了接受景行止的打算。
言絡頷首,“他們之間,在焱鳳的時候雖然並不經常在一起,但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羈絆,我覺得,他們該是會在一起的。”
風清持點頭,然後跳回到了上個問題,攤手有些無奈地開口,“其實我也在好奇景行止到底是我嫂子還是姐夫。”
“這件事情你有沒有什麼想法?”言絡看向風清持,問。
風清持沉吟了半晌,眸色深沉且無奈,“藍鈺的做法,是最合適的,至少,述月皇城慕容軒肯定是在乎的,至於我們,現在根本就是鞭長莫及。”
停頓了一下之後,風清持繼續開口,“我身邊有一支百餘人的暗衛,武功應該都是不錯,若是走那條絕經應該還是可以。”雖然是這樣打算,風清持心中卻也明白,即使那些暗衛以一當十,當百,也抵不過慕容軒的人數。
言絡沒有說話,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此時,另一處。
渝初皇宮。
景行月在宮殿批閱那些臣子上奏的摺子。
右眼皮跳動了幾下,景行月皺著眉將奏摺放下,心中卻升騰起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好感覺,讓她沒來由的發慌。
一位公公太監從殿外走了進來,對著景行月行了一禮,“陛下,玉家大小姐玉輕塵派人前來傳話。”
景行月瞬間抬頭,眉梢輕輕皺了皺,面容依舊冷沉威嚴,“宣他進來。”
不多時,一位小廝便從外面走近了大殿。
“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那位小廝跪下行禮。
景行月抬抬手,“你家小姐讓你傳什麼話給朕?”聲音雖然依舊冷沉,但是,不難看出,她的鋒銳的眉眼之間,有幾分沉鬱。既然是有話要與她說,玉輕塵為什麼不自己前來?!
“小姐說,晉王殿下遭人襲擊,五十萬大軍剩餘不過二十萬,被困若水河。”小廝如實道。
“啪嗒”一聲,景行月手中的奏摺落在了地上。
她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本來還有幾分陰沉的容顏瞬間一片白雪,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地近乎透明,好看的眸子浮現了一抹不可置信,顫抖著唇哆哆嗦嗦地低聲喃喃,“怎……怎麼會呢?怎麼會是王兄,不應該是藍鈺才對麼?兵敗被困的人為什麼會是王兄?!”
和藍鈺對上的人是碧傾雲,她不想碧傾雲出事,明明……只是將藍鈺的行軍部署戰略圖給了碧傾雲,為什麼現在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到底是一國的女皇,即使臉色蒼白,景行月還是緩過神來,聲音極為沉鬱地開口,“玉輕塵呢?他現在在哪裡?” 任誰,都可以聽出話語裡面的顫抖。
“小姐前去尋找晉王。”
“你先下去。”
小廝沒有任何停留,直接離開了大殿,只是,景行月自然沒有發現,小廝在走出大殿之前,極快地看了一眼景行月,眸子裡面,閃過一抹奇異的冷光。
身為一國陛下,竟然在打仗的時候將內部訊息傳給敵軍?!還讓自己的王兄困於險境,生死難測,女皇陛下,您最好是祈禱晉王殿下沒事,不然,我們“大小姐”絕對不會放過你!
大殿中,只有一道大紅色的身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剛站起來的一瞬間因為腿軟又跌坐下去,面色之間,一片蒼白。
“碧傾雲……碧傾雲,對,找他,他一定不會讓王兄出事的!”景行月喃喃地開口,然後掙紮著起身,取出毛筆和宣紙,顫顫巍巍地寫了一句話。
——無論如何,護我王兄!
因為手抖地太厲害,字跡扭曲地不成樣子,依稀還是可以辨認出來。
取出哨子放在蒼白的唇邊吹了一下,尖銳的哨聲響徹之後,一隻黑色的雄鷹落在了她的面前。
將紙條綁好之後,再次放飛了雄鷹。
景行月抱著雙膝靠著牆角坐下,聲音隱約帶了幾分顫音,“王兄,你一定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