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紜最終還是開口了:“你說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未指名道姓,但是室內的人都知道裴紜問的人是田七。
田七“咚”地跪地,俯身磕頭,言辭激烈懇切:“奴才什麼都不知道,那火真不是我放的,冤枉啊!”
“有人看見你出了院子?”裴紜直截了當地問出來這個最大的疑點。
田七抬頭,臉色頓時煞白,嘴巴哆嗦著,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裴紜心裡滿是疑惑,按理說他要是沒出去,就直接跟她說明瞭,這樣緊張害怕,那必定是出去了。可即便他出去了,裴紜見他這副模樣,再次在心裡判定:這娃兒一定做不出殺人放火的事的。
田七遲遲不肯說,於是裴紜便找來另一個突破口:“青蔓,你來說。”
不只是白果和青黛,青蔓自己都沒想到裴紜會來直接問她。
被裴紜叫道,青蔓驚得一怵,隨後跪到了田七旁邊,和他一樣支支吾吾道:“奴婢不知道……”
裴紜很是心煩:“罷了,你們不說就不說;誰要來抓你們,我也不攔了,反正我是不知者無罪。”
青黛見自己的妹妹被牽扯進去,也急忙跪下求情:“娘娘,青蔓並不知情啊,這事與她無關啊!”
裴紜來到這世界上,最怕見到人跪到她面前了,現下地上跪了三個人,她有些氣滯。
她最後一次再問田七:“田七,自己沒做過的事你又怕什麼?就是為了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才更要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不是?”
然而田七依舊不肯說重點,只是繼續喃喃道:“我真的沒有放火,我怎麼敢啊……”
“無論以前別人怎麼待你的,在我這,你只需以誠相對,那麼你跟我說沒做過,我便信你。我這人十分自珍護短,由不得任何人來栽贓汙衊我的人。”
聽到裴紜這番話,田七的眼裡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想起曾經受過的委屈,他的眼圈開始泛紅。他的眼睛觸碰到裴紜的目光,雖然是那樣的冷冽,卻莫名地讓他倍感安穩。
田七告訴自己再相信一回吧——他想要相信裴紜。
“你可聽清了,我只需要你的‘誠’。”裴紜又說道。
這一次,田七在地上叩首回答道:“奴才的確是出去院子了。但奴才只是出去拾取一些木材替娘娘做那輪椅。”
田七將頭伏得更低:“奴才沒有放火,請娘娘相信田七,請娘娘明察!”
裴紜問道:“你怎麼出去的?”
田七頓了頓,然後說道:“我休息的屋子裡因為年久失修,牆角落有一個洞……我便從洞中鑽出去了……”
這真是想不到……
“這個洞還有誰知道嗎?”裴紜又問道。
“我知道!”田七遲疑地沒有開口,回答的是青蔓。
青黛見青蔓沒有安靜地置身事外,反而那麼大聲地應聲答道,氣得扯了一下青蔓的耳朵。
裴紜還想要再問一些事情,就聽見門口有人通報道:“盛王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