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紜幹澀著嗓子,正要開口叫喚來人,卻又怕時間過早,吵醒了守夜人的美夢。
想著昨日已經能夠走路,裴紜決意試一下獨自起來。
裴紜用手將頭下的枕頭推起,讓頭部抬起,然後雙腳藉著床面用力,將身子一點一點地朝床頭挪動。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裴紜半個身子倚著枕頭靠坐起身。
這一起身用力之不易,起身之艱辛,竟讓她在秋日寒意凜凜的淩晨沁出了額頭上的涔涔密汗。
裴紜靠在枕頭上,閉目休息緩氣。
“你怎麼睡著了?娘娘可醒了?”
好像是青黛的聲音。
裴紜睜開眼,就看見青黛從屏風後探過腦袋。
青黛看見裴紜以一種很怪異的姿勢坐起身子,回過身去說道:“青蔓你快清醒點,娘娘醒了。”
青黛急忙跑到裴紜床邊,聽見裴紜說道:“幫我一手”。
然後在青黛和青蔓的攙扶下,裴紜在床邊坐直身子。
正當裴紜要站起來時,腳剛一觸地,竟發覺又腿腳無力支撐,屁股剛離開床面就摔坐回去。
青黛、青蔓皆是一驚,急忙上前扶著。
青黛猶豫著問道:“娘娘,你昨日不是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嗎?”
“昨天還能跑呢!”青蔓跟著說道。
裴紜也覺得很是不解,在二青的攙扶下,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這時候,白果走了進來:“娘娘,你今日起的這麼早呀!”
然而走近後,白果發現三人周邊籠罩著低氣壓。
白果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紜十分喪氣,不想說話。昨天還以為處境好了一點呢,現在就又變回原樣了,怪不得曾有那麼多人酸溜溜地說道“最好的擁有就是不曾擁有”,這種得到後又失去的感受,實在太難過了。
萬一自己永遠都走不了路該怎麼辦?
她一點不想失去雙腳自由,縱使裴紜精通醫術,這些日子下來,她也鑽研不出這身子的各種古怪的原因。
青蔓回答白果道:“娘娘好像……又不能走了……”
白果大驚:“什麼?”她蹲到裴紜的腳邊,用手指戳了戳裴紜的小腿,“娘娘,你可有知覺?”
裴紜好笑道:“沒有,你去把廚房的刀磨磨,拿過來砍幾刀試試。
裴紜剛說完,白果就站起身子走出去。
眾人皆是不解,青蔓立即問出口:“怎麼,你要去找拿刀?”
白果回過身,傻愣愣地說道:“拿刀?拿什麼刀?”
青蔓說道:“就……那你出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