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裴紜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件事情!
當初裴紜問到是誰下黑手害裴練的時候,華驍讓裴紜去找裴紀,裴紜當時還以為華驍與裴紀有什麼交情,結果裴紜就在裴紀那裡遇到了肇事者之一的池瑤。
所以,華驍是知道池瑤的存在的,並且他還知道池瑤和裴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裴紜突然背脊樑骨發涼,握著茶杯的手都不自覺地用力了幾分。她早該想到這層關系的,但是怎麼就突然給忽略了呢?然而現在不是思考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裴紜摩挲著茶杯杯麵,思索著措辭。
只不過還沒待裴紜開口,池瑤卻扔了一個物件到了裴紜身邊的桌子上。
“哐當”一響,裴紜側過頭一看,是一個木盒子。
裴紜將桌子上的瓶子擺正起來,問道:“這是什麼?”
池瑤淡淡地說道:“給你家那位的。”
你家那位?因為裴紜一門心思在思考著這瓶東西是什麼都東西,對於池瑤這個稱呼,她竟然一時沒有反映過來,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疑惑。
雖然只是一瞬,但卻被敏銳的池瑤捕捉在眼睛裡了。
池瑤挑眉,饒有興趣地說道:“你這一臉呆滯的?莫不是在外頭四處開花,都忘記家裡是哪位了?”
裴紜清咳幾聲,然後覺得自己不能就被池瑤也嗆住了,於是佯裝生氣說道:“你可別跟我提外頭!誰昨天把我扔在牆下,自己一個人去外頭爽的了?我還沒說這事,你卻還敢跟我說外頭!”
雖然歪理站不住,但是嗆聲的姿態是做足氣勁,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並且池瑤自己主動提的華驍,裴紜也就自然而然地問道:“你認識華……額肅王爺?”
“肅王爺?”池瑤撲哧一笑,“你在我面前提到他這麼拘束的麼?我怎麼就不覺得你像是怕他的人呢?”
裴紜含糊地打哈哈過去。
池瑤走到裴紜身邊,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這個木盒子,說道:“你家這個小王爺沒跟你提起我也正常,他那種奇怪的性子,有個雌性物種在他視線都會暴走發瘋。恐怕要從他嘴裡吐出一個跟女子有關的字眼都會要了他的命吧?”池瑤這句話話糙理不糙,裴紜給予十二萬分贊同。“我與他算不上認識,只不過見過一面罷了。他這一次回京時,正好與我遇上了。我看上了他那盞明月珠,摸著黑我就想著借來玩個幾天,卻沒想到他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呀,只不過,你看……”池瑤垂眼示意木盒子,大笑幾聲,“我的刷子比他更多,最後還是我拿到了!”
裴紜連忙開啟木盒子,果真,裡面有個雞蛋那麼大的明月珠,圓潤光滑,紋路細膩,光澤明亮,一看就是頂尖頂尖的貨色。裴紜心裡一個勁地感慨,這珠子真結實,這麼丟,這麼砸,還這麼健壯頑強地在這裡。
其實裴紜並不覺得池瑤的武力值高過華驍,在華驍的粗暴攻擊下,她的南疆蠱術估計都是不頂用的,她比華驍多的那把刷子,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她是女的。裴紜甚至可以預想到,池瑤說不定就大喊大叫幾聲“我是女的,我是女的”,然後說不定華驍就會突然石化當場,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呈現一種靈魂出竅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