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軒點頭。
“阿凡哥哥因為我到澄川來找你,不得已動用了‘幻月’,寧遠集團因此陷入巨大的危機。他腿傷未愈,多日不曾閤眼,明早啟程回錦城。我,陪他回去。”辛曉月直接說。
這話一說完,她自己也覺得訝然。若是放在從前,她真不敢說一句可能讓他不高興的話。
“寧遠危機?”王軒問。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下午時,她來看自己,就在拿話讓他還江瑜的恩,那立場瞧著就是站在江瑜那邊的,在為江瑜全面考慮。後來,江瑜打電話來,辛曉月接了電話就嗖嗖嗖跑了。
她接電話的那種神情、姿態,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現在,她來告別,似乎還暗含著別的意思,因為她又專門提到了起飛“幻月”的事。
“具體的訊息,網路上已經鋪天蓋地,不是什麼秘密。”辛曉月說著,將所知道訊息告訴了王軒。
王軒聽完,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抬頭看著辛曉月,問:“這樣的事,你幫不了他什麼,著急回去有什麼作用?”
是啊,幫不了什麼,她也覺得自己很沒用。可是正如黃醫生說的,她是江瑜為數不多不多的念想,在這個艱難的時刻,能陪在他身邊。
“起碼在他最艱難的時刻,能陪在他身邊。”辛曉月緩緩地說。
王軒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尷尬。
辛曉月覺得這監護室裡的寂靜快讓她窒息了,便率先打破這安靜,說:“軒哥好好養傷,時候不早了,我去向方阿姨辭行,然後還得回去收拾包袱。”
她說著站起來,王軒喊:“曉月。”
辛曉月腳步一頓,回頭看王軒。
“先前,靜姐與我說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遇見的事。”王軒緩緩地說。
辛曉月心裡一“咯噔”,她覺得靜姐肯定將她對他的那些心思也一併說了的。
“那些事都解決了。”辛曉月垂眸回答,“倒是你,因為一幅畫像與方阿姨產生罅隙,似乎不是太好。須知,媽媽是最愛自己的孩子的。”
王軒看她垂眸絮絮,說話的方式與從前都不同了,心裡有說不出的失落,失落的是曉月不再全心全意只看著自己了。
與此同時,看到這樣的曉月,王軒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些年,辛曉月對他的心思就寫在臉上,放在行動裡,他何嘗不知道?
然而,當他初見辛曉月的時候,剛好叢昏迷中醒來。在遇見她的那一次昏迷裡,他經常夢見的那個女子轉過了身,那一張臉清晰在他面前,嬌羞地喊他“軒”,許多的記憶復甦......
當他在青天白日的一聲雷裡醒來,看著晴朗的天空,也看到了那個長相酷似阿秀的辛曉月。不,應該說是長相更像襁褓中的笑語。
從認識她的那刻起,他就將辛曉月當作女兒。所以,知曉她心事的王軒非常的苦惱,而今,知道她不再執著於自己,自然如釋重負。
但,王軒心裡又有另一種擔憂浮上來。
曉月涉世未深,天真單純。那個叫江瑜的男人,卻是謀算人心,近乎妖邪。莫說兩人一起,辛曉月會被算得骨頭都不剩。就是這江瑜的寧遠就不是個單純的企業,何況他處境複雜,長相又太過妖冶。
這人根本就不是曉月的良配。
“曉月,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喜歡江瑜了?”王軒思前想後,覺得這思想工作必須要再大錯釀成前做,所以,直接了當地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