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辛曉月來,她在他的面前,有算計狡黠,有剋制疏離,有盤算計較,有嫵媚放肆,卻就沒有這種撒嬌與依賴。
江瑜看著她,仿若看見當年的寶寶。
當年的寶寶就是這樣,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怔怔地盯著他看,直到他招架不住,投降下來答應她。然後,寶寶就很高興地繞著院子跑。
“曉月。”江瑜輕聲喊,然後伸手撫去她的眼淚。
辛曉月沒有躲避,只站在那裡,任由他的手撫過臉龐。他的指腹有粗糙感,該是常年煅煉所致。
“為什麼哭?”他問。
“開心,委屈,難過,高興,我也不知道。”她如實回答。
江瑜微微眯眼,不再繼續這個問題,只問:“辛曉月,你知道不知道,你要看我的膝蓋,你這是逼迫我脫褲子。我這褲子,你也看到了。”
“哦。是挽不起來。”辛曉月看了看,又問,“可以不脫,拿剪刀剪了嗎?”
“不可以。”江瑜直接拒絕。
“為什麼?”辛曉月一臉納悶,不就一條褲子麼?
“要想看,就只能脫褲子,自此一條路。”江瑜非常堅決地耍流氓。
辛曉月想了想,說:“那你脫吧。”
江瑜扶額,問:“辛曉月,你這勾引男人的方式,還,真是——”
“真是什麼?”辛曉月的心情已平復下來,便與江瑜鬥嘴。
“還真是與眾不同,非常跳脫。”江瑜說。
辛曉月笑了好一陣,等停下了笑,才問:“那,勾引到你了嗎?”
江瑜看著他,眸光灼灼,緩緩地說:“你不用做什麼。你的存在就是一種勾引。”
他的嗓音低沉,卻不渾濁,有一種迷人的魅力。
她聽過許多表白,也見識過許多的調戲。但唯獨這個男人,一本正經、鄭重其事地講。
他的語氣平靜,嗓音低沉,可在她的心上、耳際都猶如響雷。
辛曉月面對他這一句話,倒是不知如何回答,只覺得心跳得厲害。
她垂眸,他便輕笑,說:“所以,我對你沒有抵抗能力,隨時可能化身禽獸撲過來,你還要看我的身體嗎?”
“我只看膝蓋的。”辛曉月弱弱地強調。
“我褲子都脫了,你只看膝蓋,你對得起我脫一次褲子嗎?”江瑜打趣。
“說得你幾百年沒脫過褲子似的。”辛曉月頂嘴。
“只看膝蓋嗎?”江瑜又問。
“是。”辛曉月點頭回答。
“你的嗜好還真特別。”江瑜訕訕地說。
“好啦,給我看一眼,我一會兒告訴你一個秘密。”辛曉月笑著說。
江瑜看到她的笑,覺得像是晴空裡綻放了一朵玫瑰,好看得很。
“好。”他便爽快地回答。
爾後,他生平第一次當著一個女人的面,自己脫了褲子。他仔仔細細地看著辛曉月的視線,像要分辨一下這個傢伙是偽裝的看膝蓋,實際上是個色女呢?還是真的看膝蓋。
結果,很令他失望。辛曉月真的只看著他的膝蓋,然後還湊近來看,一臉疑惑的樣子。
“怎麼了?不好看?”江瑜好奇地問。
辛曉月搖搖頭,又湊過來,盯著他的右邊膝蓋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然後開心地笑起來,說:“呀,還在。”
“什麼?”江瑜心裡一怔,心裡隱約有些明白辛曉月在幹嘛,卻又不確定。
辛曉月直起身來,抬眸看著他,說:“你這月牙怎麼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