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正在陽光下,駕馭著駿馬,如同老成的騎手一般,毫不費力的縱躍小跑。
她穿著騎裝的樣子,看起來幹練又小巧,像個嬌憨的玩偶。
馬夫跟在她的身後,神情慌亂而又不知所措。
不行,還是要下去盯著一眼。
安珀忽然意識到自己正望著她出神,下意識地揉了揉臉,連外套都忘了拿便匆匆走了下去。
蘇絨其實並不得章法,也懶得聽二狗子指導,但是這馬兒當真能聽懂她的指令,哪怕跑的飛快都不讓人害怕。
清涼的風在耳旁呼嘯,蘇絨索性一揚韁繩,任馬兒穿越整片草野。
她笑的歡快而恣意,毫無畏懼的握緊了韁繩,如同正專注地追逐著狐貍的獵手。
遙遠的旭光之中,忽然現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僅穿著襯衫與英式馬甲,騎著黑馬立在遠處的山坡上,凝視著笑容爛漫的她。
安珀?
蘇絨並沒有放緩速度,但費麗絲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直接昂首嘶鳴了一聲,快步跑到了他的身邊,轉了個圈悠悠停下。
四月的義大利還是略有些涼意,但安珀一副英國紳士的裝扮坐在馬上,顯得斯文而又禁慾。
他的袖子被細致的挽起,領帶束緊了領口。握緊韁繩的手,骨節分明而又白淨。
蘇絨任由他抬手撫摸著費麗絲,隨手摘下了禮帽,將長發放了下來。
烏黑的長發在這一刻流瀉而下,猶如流瀑般對映著太陽的光影。
馬夫原本擔心著夫人的安危,見這一對並肩閑聊,般配的如同在拍電影一般,便無聲地離開了。
安珀垂眸凝視著她含笑的眼眸,緩緩開口道:“學過?”
“嗯。”蘇絨試圖從馬上下來,卻發現這馬也忒高了一點,簡直得蹦下去才行……
安珀輕聲嘆了口氣,翻身利落下馬,站在了費麗絲的身邊,抬起了一隻手。
不行。
這馬怎麼感覺得兩米……就算你借我一隻手,我感覺自己也得栽一個跟頭。
蘇絨任由他舉著那隻手,就是不肯下來。
安珀愣了下,忽然懂了點什麼,還是勉為其難的伸開了雙臂。
唔,難道要我勾著你脖子下來嗎。
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蘇絨試圖自己扶著馬鞍下去,但一瞥這高度,又慫慫的抱緊了費麗絲的脖子。
安珀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直接向前靠近了一步,把她抱在了懷裡,緩緩的放了下來。
當真輕的如貓兒一樣。
蘇絨還沒緩過神來,便突然被抱住,落進了他的懷裡。
琥珀調的香水氣息在這一刻將她籠罩,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淺淺的氣息。
迪奧的老牌子。
蘇絨眨了眨眼,像玩偶般被他放在了草地上。
她的身高只夠親吻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