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吃完回來再寫,”林朔抿了口熱茶,提議道:“要不去吃日料?”
蘇絨點點頭,謹慎的儲存了三次文件。
從工作中解脫後,她才有空來思考這次的任務。
林朔牽著她的手,帶她去找小巷子裡的日料屋。
她便跟著穿過夜風與街市,開始神遊。
很多工,似乎都看起來很好解決。
——離婚不就完了嗎?
至於這麼費勁的周旋嗎?
——這麼極品的家人,還不斷絕關系啊?也太包子了吧?
蘇絨嘆了口氣,把心裡的吐槽都趕了出去。
宿主們都是普通人。
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有愛,有不捨,有各種千絲萬縷的情感。
他們也並不算太富有,如果不管不顧的抽離開這個家庭,要承擔更多的工作和生活壓力。
更何況,不僅是和老公的新生家庭也好,還是和母親那邊的原生家庭也好。
時間如藤蔓般讓他們有了諸多羈絆,硬生生的分離同樣可以疼的撕心裂肺。
就像宿主,哪怕父母明顯偏心又重男輕女,她也做不到不管不顧的離開這三個人。
因為他們是家人啊。
那個市儈又精於算計的袁豔,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媽媽啊。
那個頑劣不堪的蘇茂,是小時候會仰著頭喊姐姐的弟弟啊。
每個人都有過溫情的一面,哪怕在記憶裡短暫而又模糊,也會讓人感覺到由衷的眷戀和不捨。
他們的惡劣是真實的,與她之間的連結感,也是真實的。
就如同生活本身一樣。
“上菜了。”林朔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認真道:“我們今晚再努把力怎麼樣?”
蘇絨正捧著湯準備喝一口,下意識地懵了幾秒鐘:“努……把力?”
“對啊,過兩天就有漫展了,”林朔笑眯眯道:“今晚努力存存稿,後天就可以放鬆玩一整天啊。”
原來是努力這個……
蘇絨悶頭喝了一口湯,慢慢道:“我覺得我的手都快斷了。”
“那就不勉強。”林朔揮爪道:“你的榜單還有四天就寫完了,到時候恢複日更六千,休息的時間也會多一些。”
“阿朔。”蘇絨用筷子夾著八爪魚刺身,懶洋洋道:“你說要不我們搬個家,就去新的地方定居好了。”
按照蘇茂的性子,必然會什麼都跟袁豔說,她又無法割斷與這家人的關系,還不如躲得越遠越好。
“新房子?”林朔咬斷拉麵,回憶了幾秒鐘:“去哪棟房子住?”
“哈?”
“對啊,是去光谷那邊的新城海岸,還是漢口的世紀花園?”林朔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徐家彙那兒的香榭巴黎是毛坯房,肯定不合適。”
“對了,北京也有三處房産,要不我們住二環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