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應試教育要不得啊。
覓月當即被招了過來,聽著皇後有氣無力的報了六七樣菜名,還囑咐著滑魚片老粥得燙姜絲灑碎蔥,切不可放豉油。
皇上在旁邊也越聽越餓,一邊聽一邊點頭。
吃還是皇後會吃啊。
這訊息本身真假不定,哪怕是真的也得按下來,等胎穩三月後再看著宣佈。
岑越雖然說最近越來越喜歡媳婦了,但腦子還是留了那麼一點。
這蘇絨,到底是蘇家的人啊。
蘇家三個老臣如魚骨般卡著他的朝政,拔也疼不拔又硌的慌。
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不會想著讓自己的女人為難。但就怕自己越來越信任的枕邊人,其實是個包藏禍心的內鬼。
岑越懷著那麼一丟丟的負罪感,親了親安詳打盹的蘇絨,看著睡眼惺忪的她試探道:“朕想獎賞你些東西……不如給你父親升官兩級如何?”
他心裡祈願著她不要如那太後一般,卻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怎樣的回答。
蘇絨聽著岑越心裡一分鐘幾百字的糾結為難,倒也跟著在心裡噗嗤一笑。
這人與人之間的試探,就跟玩狼人殺一樣驚險刺激。
宣誓忠誠也不對,假意正色也不對。
若是起了疑心,便處處都不對,好像走哪步棋都會被將軍。
她揉了揉眼睛,慢悠悠道:“既然是獎賞臣妾東西,為何要升我父親的官?”
這話題一問,倒是非常的走邏輯。
好像沒什麼不對,又好像哪裡都不對。
岑越原本忐忑不安,這時候反而被她問住了,只得迷茫道:“那,皇後想要什麼?”
蘇絨琢磨了一刻,心想那些虛的都沒用。
俗話說得好啊,千言萬語不如兩個字。
給錢。
這錢收了不用,都能讓人心裡踏實不少,看著那金燦燦的都心裡爽快。
她抿唇淺笑,就是不肯言語。
岑越原先還繃著幾分嚴肅,見她開始在自己懷裡亂動,又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佯裝警告道:“你不說,朕可不給了。”
“我想要個小院子……”蘇絨軟趴趴道:“我也想喂魚。”
她喜歡圓乎乎的錦鯉,最好所有顏色都來一種。
“挖,明日就給你弄池塘。”岑越大方道:“還想要什麼。”
蘇絨舔唇說了好幾樣,都繞不開這鳳儀宮。
她挑的東西,既要花些時間心思,免不了讓皇上過來看顧一二,又剛好在他的權利範圍之內,不僅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還能滿足這個男人的虛榮心。
這孩子估計得過幾個月再顯懷,現在恐怕還在肚子裡漂著呢。蘇絨抿了一口藕湯,忽然又亮了眸子:“銀朱,你去尋只漂亮些的鴿子,本宮想養。”
皇上對宮裡的女人們並不放心,自作主張的給她請了病假,免了跟太後及群妃往來的種種藉口。
她雖然還可以自由走動,但這宮城也逛夠了,壓根懶得動彈。
馭獸這個本事,也有趣的很。
貓貓狗狗不管性格怎樣,只要她手指一轉,都會控制不住的追尾巴。
鳥雀松鼠也親近地很,偶爾還會主動跑到窗邊來,給她叼個鮮紅的小玫果。
相較於那些兇猛的鷹隼,蘇絨還是喜歡白鴿。
這鴿子的白羽是天然的保護色,在空中一晃而過,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它自帶導航,自古也是傳信的寵兒。
銀朱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帶了只雪白的鴿子來了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