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錢大嬸一頭霧水的想攔一下,沒想到蘇絨速度更快,直接把駱芬帶了進來。
他們婆媳兩坐在沙發的正中間,不顧其他人的注視,蘇絨徑直端起茶幾上的一罐德芙的糖盒子,挑了塊巧克力遞給駱芬:“媽你先吃點零食,遙控器在這兒哈。”
她沒記錯的話,這茶幾上面,蘋果梨子是自家的,巧克力罐也是自家的,就連茶幾上的煙灰缸都是自家的。
“我的巧克力——”小孫子一看,直接開始哭鬧:“奶奶她吃我巧克力——”
這哪裡是咱們家的糖啊。錢大嬸雖然臉上掛不住,偏生還沒理,只好哄勸道:“不哭不哭啊,奶奶再給你買好不好。”
“我就要榛子味的!!”小孫子連飯都不吃了,開始在錢大嬸的懷裡掙紮:“你們不許吃——”
駱芬本來坐的頗有些坐立不安,但蘇絨直接把最後一塊榛子巧克力剝了,直接遞在了她的手裡。
得,吃了算了。
駱芬瞥了眼兒媳狡黠的眼神,心裡嘆了口氣,還是給她個面子,咬了一口。
小孫子見自己心愛的最後一塊榛子巧克力都被吃了,直接開始尖叫式哭泣:“你們都是壞人——大壞蛋————”
“不許鬧!小昭!”胡老頭兒臉上掛不住,一拍桌子道:“客人來了還這樣,像話嗎!”
“阿姨,蘇姐,你們過來是什麼事兒啊。”小昭媽勉強掛著笑,放下筷子走過來道:“要不明天再聊?”
“是麼?”蘇絨眨眨眼道:“明天……等股票漲完了再來聊?”
小昭媽臉色一變,忙不疊陪著笑道:“那你們先坐會兒,我們吃完過來陪你們哈。”
小昭被連哄帶勸的帶回桌旁,抽抽搭搭的哭著吃飯,眼睛還盯著蘇絨抱著的巧克力。
蘇絨看似在跟駱芬看著電視,不動聲色的把他們家打量了個遍。
這窗邊掛的落梅圖是自家的。
電視機旁的景德花瓶是自家的。
也不知道小孩兒屋裡搶走了自家寶貝的多少玩具……
這家人的臉皮都拿去給廢品回收站了麼。
直到錢家人把飯吃完,她們兩人都坐在沙發的正中間,極其愜意的看著電視吃著零食水果,彷彿呆在自己家裡。
小昭媽把孩子趕回屋裡寫作業,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開始問股票的事情。
誰知道這蘇絨心思全在電視上,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嗑瓜子的速度倒是勤快。
“蘇姐啊,那具體……”
“你別急啊。”蘇絨笑眯眯道:“這屋裡真暖和,我們多坐會兒,先聊聊樓上老胡家兩口子的事嘛。”
錢大嬸原本有意催他們走,但蘇絨愣是坐得極穩,什麼話都接得住。
兩家人耗來耗去,愣是磨到了晚上十點。
眼瞅著這小昭媽跟錢大嬸臉色都越來越差,偏生又不敢對她發作的模樣,蘇絨這才笑眯眯的站了起來,抬手就把那幅落梅圖提了下來。
“對了,我家老溫學校裡啊,在搞慈善拍賣。”蘇絨掂了掂手裡的畫,還沒等他們同意,便自顧自的捲了起來:“回頭啊,我就拿去拍點錢,也算照顧山裡的孩子們了。”
錢嬸有心去攔,張口道:“拿我們家畫幹嘛啊,你們家老溫不是挺會畫畫的麼,再叫他畫一幅完了。”
蘇絨收手極快,壓根不讓她搶到手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行啊,你給他研墨鋪紙伺候去?”
聽起來像是熟人之間互相擠兌,其實就是一步都不讓。
錢嬸被嗆得喉頭一梗,愣是沒法指責她。
本身從別人家捎東西這事,就是她開的頭。
沒想到,這才是一切的開始。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蘇絨沒事兒就帶著孩子和婆婆過去坐坐。
要麼吹吹暖風聊聊天,要麼隨便扯個話頭就坐下來吃水果。
錢嬸和小昭媽都有心攔著,但一旦他們把蘇絨攔下來,溫家的擺設就肉眼可見的奢華貴氣起來。
原本溫家就家底殷實,好東西也收藏了不少,只是顧忌著錢嬸他們,一直不肯露出來。
蘇絨便像存心想勾引他們似的,一天兩天的往客廳裡加點綴,每次開門迎孩子回家的時候,都看的錢嬸眼睛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