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博雖人還喚他一聲太醫,但他早已不再太醫院任職,一直都跟著皇上,其他人一概不出診,醫術最高明的太醫。
紀寧沉默看著蘭玖。
蘭玖再道:“一天,十天,甚至一年,你隨意,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回來。”
紀寧從不否認蘭玖是明君,但真沒想過他能明到這個地步。藉著蘇宓的手告訴了他自己身有雙魂,告訴了他自己並不穩定,他不僅沒有怪異,甚至還主動提供了環境讓自己自主選擇。
紀寧挑眉看著蘭玖。
“我以為,經過蘇家人的話後,您會把我丟開自生自滅?”
蘭玖唔了一聲,點頭。
“情感上,朕確實想這麼做。”
紀寧:……
蘭玖忽而一笑,燦爛的笑意,和當日在軍營遙遙的挑釁一模一樣。
“理智告訴朕,蘇宓只把你當弟弟而已。”
紀寧取下腰間從未換下的青白玉佩,直直地看著蘭玖,一字一頓道:“擅自拿走別人的東西,可不是明君所為!”這玉佩就沒見蘇宓戴過,肯定被對面這人拿走了!蘭玖【謙虛】一笑,“糾正一下,不是拿走了,是捏碎了。”
紀寧:“這是指腹為婚的信物!”
蘭玖:“指腹為婚是你們家的說法,蘇星月可從未認同。”偏頭一笑,落地有聲,“從頭到尾,蘇星月都不想把紀家牽扯在內。”
紀寧:“佔有慾太強最後一定會得不償失。”
蘭玖:“總比從未得到過好。”
紀寧眯眼,一把提起酒瓶。
“來戰?”
蘭玖欣然迎戰。
“來!”
…………
夜色已濃,別說行人,連貓兒都入窩了,紀家的值夜的兩個門房也倚著門,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砰砰!”
忽然大門傳來聲音,門房一個機靈驟然清醒,差點滾到地上去。敲門聲還在繼續,門房有些發蒙,大晚上的,誰來敲正門?夜歸的主子們不都走偏門的麼?心裡這樣想,快速開啟大門,門一看就看到冷著一張臉的雲墨。
紀家人已經將跟著蘭玖的手認得清清楚楚。
看到雲墨正要行禮,卻看到他揹著一人,臉垂著,看不清楚,但這衣服,這垂著的長手長腿,是皇上?!雲墨直接揹著蘭玖往裡走,路過門房時,濃烈的酒味將他燻的半退,整個人都懵了。
皇上喝得爛醉如泥被人揹回來了?
還沒回神,後面又傳來腳步生,門房回頭。雲青冷著一張臉揹著紀寧緊隨其後,紀寧也同樣醉得沒了神志。
“哎喲,七爺!”
大晚上的,皇上和小七一起爛醉如泥的回了紀家,已經睡著的主子們都爬了起來,備水的備水,熬湯的熬湯,兩個都不省人事,絲毫不知道旁人多詫異,紀家上下都動起來了,唯獨流芳院沒被打擾。
可不敢去打擾蘇宓休息。
但蘇宓確實也沒休息,正窩在塌上看書,手邊清茶一杯。下午被蘭玖胡鬧直至昏睡過去,一覺睡到了月上中天,現在倒沒了睡意,身子疲軟,本想畫畫,誰知手都抬不起來一直抖,心裡將蘭玖罵了千次萬次,只得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