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拳擊俱樂部除了白天供人打拳外,晚上還有挑戰賽,能上去參加比賽的只有獲得市級獎牌以上的才可以。
車輪戰,每月都選出最強者為擂主,又下一月的最強者攻擂,守擂成功則可以稱為拳王。
但這裡的拳王自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拳王。
駱佑潛沒參加過俱樂部裡的挑戰賽,畢竟不是正規比賽,有些人拳髒也沒法管束,倒參加過不少青少年級別的全國聯賽。
16歲,拿下金牌。
從此再也沒上過拳場。
“你爸媽還是不喜歡你打拳嗎?”教練問。
駱佑潛眼底幽深,半晌輕笑道:“我從家裡搬出來了,現在無所謂了。”
教練一頓:“那你——還繼續打拳嗎?”
“我不打從來不是因為他們。”駱佑潛看著他,下顎骨骼不自覺收緊。
“我知道,我知道。”教練擺手,嘆了口氣,“可那次的失誤也不怪你啊,你沒必要把它攬到自己肩上。”
駱佑潛平靜地聽完,抬頭看向視窗,陽光刺眼,他輕輕眯起眼,淡然地笑道:
“教練,我就不打了。”
“如果我說。”教練直直看過去,“這次的挑戰賽宋齊也會來呢。”
駱佑潛聽完,手臂青筋驟然暴起,利落的喉結上下滾動,扭頭看去時眼底一簇幽暗的光。
“他怎麼會來?”
“我好歹是他以前的教練,捧個場應該的。”教練看他的表情,適時問,“練練?”
“來。”
教練把更衣室的其中一號鑰匙給他,是他從前的號碼,特意替他留著的。
櫃子裡的東西也都準備好,拳套也是他的型號,還放著一塊紅黑相間的戰袍,是當時拿下全國賽金牌時的獎品之一。
他連領獎臺都沒上,還以為這些東西應該是被扔了,沒想到都被教練保留下來了。
手指落在戰袍上,他的瞳孔被燈光染成淺色,指腹在戰袍上輕輕摩挲。
然後俯身在上面蓋了一吻,虔誠而莊重。
駱佑潛是典型的寬肩窄腰,脫了上衣,露出大片肌肉線條極其賁張而勻直的胸膛和腹部,臉部線條硬挺,蹙眉時眉眼兇悍。
一站上拳臺,他就成了這裡的王。
從小在拳臺上長大,他深知如何讓對手害怕,如何未戰而攻破對方心理防線。
駱佑潛在手腕上一圈一圈纏上繃帶,抬手用牙齒撕開。
一舉一動,都流淌著一種劇烈而無言的最原始的力量。
他翻身拉開圍欄,彎腰跨步進去,看著教練:“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