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口敞著,側臉上倒映下的暗沉陰影,滿是陰沉,他擋在陳澄面前:“沒事吧?”
陳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男人先吼了起來:“你他媽又是哪來的畜生!怎麼,也是這雞的金主嗎?!”
先前沒人時倒不覺得臊,現在在駱佑潛面前被人這麼罵,陳澄只覺得心口被一把鈍刀反複碾磨。
駱佑潛直接大步踩在玻璃上,脖子上繃出幾條鋒利的線條,掐著人的衣領把他狠狠往碎玻璃上一摜,又是一拳把他打得渾身使不上力。
像一隻被觸及底線的野獸。
“有本事你就再說一句。”他聲線冷硬。
男人剛要張嘴,又被駱佑潛一拳打偏過去,紅著眼喊:“說啊!”
男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後背紮滿了碎玻璃,臉上都揍出血,磨破皮,連眼神都渙散開。
“有錢有勢就能那麼跟女孩說話嗎?!啊?”
陳澄恍然,撲上去拉住他還要打下去的拳頭:“算了!算了,駱佑潛,我們走,快點。”
他身上還蹭著血,眼底的戾氣和狠意沒消散開,卻和他的五官毫不沖突,彷彿他天生就該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駱佑潛又朝那人踹了一腳,拉著陳澄就走出了大樓。
北風獵獵。
陳澄的外套落在了裡面,一出來就被駱佑潛拉進了懷裡,被他的外套裹住。
她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與起伏,以及那一腔還沒來得及發洩的怒火。
陳澄在他胸口蹭了蹭,心想,為什麼這麼生氣呢,她這個當事人都沒這樣生氣,只是覺得……丟臉。
她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陳澄……”
毫無預兆的,陳澄突然弓起身痛哭失聲,她從駱佑潛的懷裡出來,截截倒退,倚在粗糙的牆壁上,又慢慢地滑下去,雙手緊緊捂在臉上。
口紅蹭出了嘴角,淚水不斷從指間滲出,頭發被風吹亂。
大街上人來人往,時不時有人好奇地看過來。
駱佑潛一直覺得陳澄是個奇女子。
灑脫、慵懶、執著、勇敢。
他曾經想陳澄過著這樣的生活為什麼從來不哭,但真正看到這一幕卻震驚地根本沒有了動作。
即便是陳澄,這個樣子,也未免太可憐。
“駱佑潛……”陳澄沒有抬頭,她就這麼靠在牆根,甕聲甕氣,像個受了委屈的女孩。
她聽到一個聲音斬破周圍所有的黑暗。
微涼的手指被一個滾燙的手心包裹,頭頂傳來一個讓她安心的聲音。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