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透著慌張,幾乎是咬著牙根哽咽道:“陳澄姐……”
陳澄屏住呼吸,沒說話。
那頭,賀銘蹲在地上,沒忍住,哭得滑稽又誇張:“你……你快來吧,駱爺他……他全是血……”
陳澄的腦袋,嗡一下徹底懵了。
體育館外圍滿人,人群吵鬧,嚷嚷著探頭往裡看熱鬧,聽說裡面有個人頭破血流,特別可怕。
無關人群高高掛起,只為親眼見識見識,往後便有了可嘮的八卦事。
“聽說是在跟人打架!全是血!剛才那邊地上都是血!”
“幾歲的小夥子啊?”
“一個小青年,欸!!出來了出來了!”
“哎喲哎喲!這麼嚴重啊!這是打群架了還是什麼,還是學生吧?”
“不是群架!我剛經過後門聽人說是什麼比賽啊!”
“哪有比賽打成這樣的!”
……
“不好意思!讓一下!”陳澄擠開人群,拼命往裡跑。
她腿上的傷反複摩擦出痛,卻感覺不出痛。
她猛的站定,眼眶燒灼出熱。
遠處的霓虹燈絢爛地傾灑而下,光怪陸離地投射在樹杈之上。
駱佑潛被人架著,兩隻眼睛周圍都是血,顯然意識模糊,若不是旁邊有人扶住他,現在連站都站不住。
鮮血浸染在蒼白的臉頰上,眉頭緊蹙,因為疼痛難以忍耐地抽聲。
陳澄顫聲,走過去:“駱佑潛……”
少年聽到心上人的聲音,使勁睜大了下眼睛,卻被血液刺得再次眯起,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他摸索著,卻始終沒有拉上陳澄的手。
陳澄在一片模糊中不可置信地抬眼,把手伸到他面前,駱佑潛還在摸索著。
“你的眼睛……”
“別怕。”駱佑潛還是抓住了她的手,“應該只是暫時看不見而已。”
教練不知為什麼,臉頰也紅了一塊,催道:“救護車來了,快走了!先去檢查!”
陳澄跟著一塊兒上了救護車,嚇得早已沒了知覺。
她忍了好久,最終彎下背,把頭埋進掌心,難以自抑地悶聲哭起來。
“都怪我,我來太晚了……”她哽咽道。
駱佑潛抬手摁在她頭話卻痛得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