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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還在響,何銘淵確沒有任何反應,我拿回手機,想要按接聽,何銘淵突然轉身奪過手機狠狠地扔到地上,鈴響瞬間停止,我沒有反應過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你今天幹什麼去了?”何銘淵終於開口說話了,聲色俱厲,怒斥著眼睛盯著我,似乎是想要將我看穿,我怔怔地盯著他,不做任何言語,再如此看下去我便要淪陷於他幽深不見底的眼神裡,我突然才想起來,我今天應該是曠工一天吧。
我站起身:“你醉了,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喝了就早點回去吧,別讓你家人擔心。”
正想要去廚房的時候,突然感覺腰身一緊,然後整個人便被猝不及防撲倒在沙發上,何銘淵欺身上來,整個身體壓在我的身上,將我掙紮的雙手一手桎梏在頭頂,狠狠地按在沙發上,一手捏著我的下巴,疼的我眼睛直泛淚花,接著我的耳朵便震耳欲聾:“說,我究竟在你心中有什麼地位,我就這麼不堪,讓你急於撇清我和你的關系?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撇不清和我的關系,我和你從來就不是上下級。”
說完便在我唇上一頓啃咬,我吃痛得不停掙紮,搖晃,何銘淵一路向下,繼續啃咬脖子、鎖骨,一手在我胸前的柔軟處揉捏。
“你告訴我,我們是什麼關系?何銘淵,我告訴你,你把我當做你的玩物,可是我從來就不是。你不停地傷害我,可是你這樣做也在傷害另外一個女人,你那麼愛她,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我沒有,我從始至終愛的都是你。”突然何銘淵一聲厲吼,我驚恐得看著他,紅著的臉上,額頭青筋暴起得尤其明顯,細密的汗珠從他臉上的毛孔冒出,彙聚成一顆顆珍珠大的汗珠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滴落。“為什麼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你卻看不出來,只能證明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從來沒有。”
聽完他的話,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他說他從來愛的就是我,怎麼會,難道他們的青梅竹馬是假的嗎?也許現在只是他的酒後囈語。說著何銘淵一臉隱忍,似乎是強壓著身體某個地方的痛楚,皺著眉頭緩緩趴到我的胸前,放開我的雙手,手插入我的後背緊緊地摟著我,似乎想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直到我喘不過氣,漸漸地我發現,一片濕潤侵入我的衣服,緊貼在我的胸口,我平複了我的心情,已聽不到何銘淵醉酒後的粗重喘氣聲,我摸摸何銘淵的臉,一片濕濡,冰涼,漸漸他的力道也沒有剛剛那樣緊了,我連忙捧起他的臉,看著他皺成一團而又蒼白的面容:“何銘淵,你怎麼了?”
我翻身起來將他平放在沙發,緊接著他便側身縮成一團,捂著胃,我擦擦他臉上的汗:“銘淵,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將手伸向他的胃問道:“是胃疼嗎?”
他雙手將我手覆蓋,囈語道:“伊伊,我好疼,你不要離開我。”
我突然手足無措:“我不走,走,我扶你到床上去。這裡涼。”說著將他一隻手搭到我的肩膀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摟著他的腰,盡量將他的重量倚在我的身上,歪歪扭扭將他放到了床上,捏好被子,找出胃藥,燒了開水給他服下。
一整夜,他不停地出著汗,不停翻身尋找更舒適的睡姿,想要減輕痛苦,我一直給他擦拭,看著天快亮了,我熬好了白米粥,希望他醒了能夠喝一口,坐在床頭,看著何銘淵像嬰兒一樣蜷縮著,臉也終於不出汗了,我不自覺的將手伸到他的額頭,大拇指蹭了蹭,隨後又將手覆在他的臉頰上。
緊緊盯著他的臉,沒有昨晚的怒目相斥,是如此地俊秀爽朗。
何銘淵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手上的溫度,用臉蹭了蹭,上手覆蓋著我的手,輕輕墊在臉下。接著我便模模糊糊地枕著手肘,趴在床邊睡著了,再醒的時候已經到下午了,我已經睡到了床上,屋裡已沒有何銘淵的任何痕跡,看來他已經走了。
我想我也應該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早已準備好的辭呈因為我上級並沒有簽字,所以我便還不能遞交給人事,何銘淵上次從我家離開之後已經有一週的樣子沒有來過公司了,我問了趙剛,他只說何銘淵有自己的私事要辦,便沒有再多語。
兩周過去了,何銘淵還是沒有在公司露過面。我也不再打算找他簽了,我收拾好自己公司的物品,將辭職信交給趙剛,讓他直接給何銘淵。雖然他再三推脫,我也只是硬塞給他,便匆匆地抱著物品走了。一路上,遇到的公司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也許是因為公司有人走了,大家都只是想仔細看看究竟是誰吧。我抬著頭越走越快,路過茶水間突然聽到一群女人有開始在討論,我本無心細聽,只是他們口中的董事長三個字,讓我停下了腳步。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們真的離婚了?”
“可不是嗎?你看,這些雜志都已經刊登出來了,我們董事長還分了不少財産給她作為補償呢。”
“哎喲,要我說,財産有什麼用,人才是最重要的,現在人都不愛她了,錢啊,都是狗屁。”
“你們知道為什麼他們離婚嗎?”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秘書辦公室的那一位。”
“哎喲,真的啊?我怎麼沒有這麼好的福氣啊,平時也沒有看出她那麼有本事啊。”
“其實我啊早就看出來了,那江伊伊非池中之物,你看上次合寶公司那一次,合同是她過的手,要是一般人早就被開除了,可是我們董事長啊,為了不讓她陷入風口浪尖,廢了多大的力氣補救啊,聽說他可是花了大價錢收購合寶公司的投資公司。只是可憐了我們前董事長夫人啊,現在還在醫院躺著無人問津哦。可憐,可憐啊。”
我聽完連忙走進茶水間搶過雜志,果然上面赫然寫著,‘昔日金童玉女婚變,痴女病床無人照料’的碩大標題。
那幾個在八卦的女人見到我,連忙各自散去。我不知道何銘淵究竟想幹什麼,這婚怎麼可以說離就離。放下雜志,掏出手機,剛想打電話,又漠然放下電話,不禁笑笑,我又能幹什麼呢,既然決定了,那他的一切已經與我無關。
回到家,失魂落魄地收拾好行李,突然一陣敲門聲,聽到這個如雷鳴般的敲門聲我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我並沒有起身開門,任由他敲,也許他敲累便會離開,可是我卻忘記了他還有鑰匙,沒一會兒他極速開啟門,快步沖進屋子,滿臉汗水確認我還在,像是如負重釋一般呼了一口氣。然後疾步朝我走來,緊緊地擁住我,在我耳邊說:“不要走。”
“何銘淵,我不想陪你玩遊戲,你們的遊戲我玩不起。”
“對於你我從來就沒有玩兒過。伊伊,嫁給我。”說著掏出一個首飾盒,開啟,裡面靜靜地躺著美人之淚項鏈和那一枚從何爺爺家回來何銘淵送給我的紅寶石戒指。“它們原就是一對,當年公爵送給公爵夫人的定情信物,一串項鏈,一枚戒指,項鏈的含義是永遠拴住所愛之人,戒指的含義是永遠扣住愛人的心,寶石的紅代表公爵對公爵夫人熾熱永不變的心,這一套叫做美人之淚,是因為,公爵夫人的眼淚在公爵心中如寶石一般珍貴,同樣當公爵夫人手下這一套首飾,公爵從來沒有讓她再流過一滴淚。伊伊,這就是我為什麼當初要送你寶石戒指,你明白了嗎?可是後來我卻一直讓你流淚,我曾經在心裡一直說著對不起,可是我卻無能為力,現在我終於解脫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限制我。”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那一枚戒指有著這樣深的含義,可是又能怎樣,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還記得在醫院時,迫不得已低聲下氣讓他娶我的時候,他拒絕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心裡只是把我當成隨便的女人,現在他這樣究竟是為何,難道是想要補償我失去孩子?可是我腦子裡面深深地記得他說過,他只會讓他深愛的女人生孩子,還會打掉我肚中的孩子,要不是如此我也不會想著逃離,也不會摔下樓梯。我推開他的手:“不可一世的何公子,怎麼會無能為力,你只是在為你的花心找藉口罷了,何銘淵不要再騙自己了,你只是想要把我像玩具一樣留在身邊而已,你真正愛的是那個站在你身邊能與你並肩的莊涵雅,從來就不是像小草一樣被卑微江伊伊。你去找她吧,不要再傷害那個還在醫院等你的人。”
“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麼,所有女人我都可以逢場作戲,唯獨你,與你的所有都是真,除了我想利用涵雅取得莊叔叔關鍵性的那一票成為董事長,所以我騙了你,說了很多話傷害你,可是如果我只知道,我的那些逢場作戲會讓你這麼傷心,會傷害我們的孩子,我寧願放棄一切,什麼董事長這些虛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你什麼意思。”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何銘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