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錦抱住的手臂僵了僵,裴宴抽了抽嘴角:“那你跟我說說,要怎麼才能讓你高興?”
“人家不管,你現在就把他趕出去。”花錦做足了小人得志的模樣,“看到他瞪人家的樣子,人家的小心髒就嚇得噗通噗通直跳。還是宴宴你好,長得好看,又有錢,還對我溫柔體貼,人家最喜歡你了。”
一口一個“人家”,時不時還跺腳嘟嘴,裴存海的秘書看著花錦的這番做派,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沒想到裴宴竟然好這一口,這愛好……還挺特別的哈。
“裴存海,打狗也要看主……”裴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一把按住花錦擰在腰間的手,面色有些扭曲:“裴存海,看來你對她不滿得很,不過我身邊的人如何,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好好經營你的公司,別來煩我身邊的人。你知道我脾氣向來不太好,有時候發起瘋來,就不太能記得你姓什麼了。”
“好好好。”裴存海連說三個好字,起身怒笑道,“我惹不起你,我走。”
“等等。”裴宴叫住裴存海,揚了揚完美的下巴,“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做錯了事要道歉,你就這麼走了,很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合適做圓盼副食總裁。”
裴存海盯著裴宴看了足足近十秒,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對不起”三個字,帶著秘書大步離開繁花。
等裴存海一走,花錦放開裴宴的手臂,把手包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地看著裴宴:“打狗看主人,誰是主人,誰是狗,嗯?”
“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良心了,我來替你解圍,你還擰我的腰,我的腰都被你擰青了?”
“你還好意思怪我,我有這種麻煩是誰惹來的?”花錦一腳踩在裴宴腳背上,“你還想當我主人,我幹脆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說完,就要去揍裴宴。
“哎哎哎,你還是不是個女人,怎麼說動手就動手。”裴宴連忙抓住她的手腕,“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你別動手行不行?”
花錦哼了一聲:“鬆手。”
裴宴乖乖松開手,幹咳一聲道:“這事是我這邊的問題,連累你了。”
“明白就好。”花錦理了理身上的旗袍,“我拒絕他的態度有些強硬,我不怕連累,但是這家店是我師父還有譚叔多年的心血,我怕他們被我連累。你如果處理不好,就陪他們一家店吧。”
“行。”裴宴笑了笑,他剛才在外面聽到了,那哪裡是態度有些強硬,分明是想把裴存海氣死。他幫花錦把手包拿著,“既然害怕連累朋友,怎麼不答應他,還能拿不少好處。”
“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做那種事。”花錦把手包從裴宴手裡拿過來,翻出小鏡子照了照臉,確定自己沒有花妝,才繼續道,“而且我知道,就算得罪他也不用擔心,還有你這個金大腿在,我無所畏懼。”
裴宴笑出聲:“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個金大腿,今晚就介紹幾個刺繡界的大師給你認識,不然對不起這個稱呼。”
“大腿,大腿,你是世界上最帥的金大腿。”
從頭至尾都站在角落裡的譚圓:“……”
眼看著暴風雨將至,最後卻化作晴空萬裡,這就是人世間最好的戲曲。
輪魄力,還是花姐排第一。
坐上裴宴的車,裴宴偏頭看了花錦一眼,別別扭扭道:“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
“是嗎?”花錦調整了一下披肩,“上面的繡紋都是我自己繡的,旗袍是老師傅量身定製的,去年做好後一直掛在店裡,準備留著重要場合穿,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裴宴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想起剛才花錦抱著他的手臂,一口一個“人家”的模樣,他的心情有些異樣。其實被她那樣抱著手臂,感覺好像挺不錯的。圍在他身邊的人很多,但是願意為了他,如此直白翻臉的人,卻沒有幾個。
“花錦,以後別叫我裴先生了。”他繃著臉,雙眼平視前方,“以後有其他裴家人在場,你一句裴先生,誰知道你在叫誰。”
花錦想,有很多裴家人的場合,她又不可能在。但是見裴宴如此嚴肅的模樣,她挑眉道:“那我叫你名字?”
“嗯。”裴宴道,“楊紹他們都叫我裴哥。”
“作為你大腿上最特別的那個掛件兒,我還是叫你名字吧。”花錦低下頭玩著手機道,“挺好的。”
裴宴唇角動了動,卻什麼都沒有說。直呼名字哪裡有裴哥這個稱呼親近?他心裡隱隱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車子裡安靜下來。
開了一段路後,裴宴道:“這次聚會,是孟濤爺爺辦的,老爺子喜歡書法、釣魚,所以跟幾位從事傳統手藝行業的老大師關系不錯。昨天我打聽過,這次來的幾位大師裡,有兩位是國內知名刺繡大師。兩位大師都已經年過八十,精神頭還很好,晚上我帶你到兩位大師跟前認個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