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順著花錦的視線望過去,眉頭皺了起來:“那是徐毅的兒子徐長輝,他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
“徐長輝……”花錦輕輕念著這個名字,似笑非笑道,“長輩給他取這個名字時,肯定對他抱著無限期待。”
“期待?”裴宴諷笑道,“徐家孫輩就他一個孫子,一家人把他寵得無法無天,現在什麼事都敢做,什麼都不怕。”
花錦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你怎麼忽然問起他了?”裴宴疑惑地看著花錦,“不會是見他長得好看,就起別的心思吧?”
“不要想太多,有你這樣的美男子在,其他男人在我眼裡,就是庸脂俗粉。”端起果汁喝一口,“我哪還能看到其他男人的美色,更何況這個人滿臉猥瑣,跟好看有什麼關系?”
“這話聽著,怎麼就這麼不對味。”被花錦氣到的次數太多,裴宴已經懶得跟她計較,“那你怎麼還對他有好奇心?”
“可能是因為他看起來有些眼熟吧。”花錦垂下眼瞼,“這個徐長輝,就是我們那次在四合院裡遇到的徐先生兒子?”
“你說的是徐毅?”裴宴點頭,“就是他兒子。”
“那他們父子長得還真不太像。”花錦擦了擦嘴角,看到徐長輝朝這邊走了過來,嘴角微勾對裴宴道,“他來了。”
裴宴面無表情道:“你不用理他。”
“裴先生,真是巧,難得見你帶女伴出來。”徐長輝手裡端著一杯酒,笑容放蕩不羈,“多日不見,我敬裴先生一杯。也希望這位大美女能賞臉,跟我碰個杯。”
裴宴看也不看他,低頭認真的剝蝦殼,沒有理會他。
從小被寵到大的徐長輝涵養沒有他的堂妹好,見裴宴這個態度,惱怒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擱:“裴先生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知道還多問?”裴宴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徐先生這話真有意思。”
旁邊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徐長輝面上掛不住,口不擇言反諷道,“我還以為裴先生能有多大能耐,結果就找了這麼個女人在身邊,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花錦:“……”
這就過分了,你們男人之間的爭吵,把她這個無辜女人牽扯進去做什麼?
“徐先生,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産傳人,我覺得你這話有些不對。”花錦仰頭,“你跟裴先生有什麼矛盾,我尚不清楚。但是你因為爭辯不過裴先生,就拿我這個無辜旁人撒氣,這種行為就叫蠻不講理。聽說你出身豪門,年紀也不小了,沒想到言行卻……”
她搖頭嘆息:“嘖嘖嘖,我為你的涵養感到遺憾。”
社會主義接班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産傳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
裴宴心頭洶湧的火氣,被花錦這席話,澆滅了一半。
“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我跟裴宴說話,沒你插話的份兒!”徐長輝沒想到花錦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氣得腦門都要充血,“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滾一邊去!”
“嘻嘻。”花錦輕笑出聲,小聲嘲諷道,“徐先生,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封建王朝已經亡了。您這一口一個命令的,是拿自己當奴隸主了嗎?”
她聲音越說越小,音量小得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再說,就算我骨子裡犯賤,想跪著賺錢,那也挑裴宴做主人。人家比你有錢,比你帥,比你有修養,就連聲音都比你好聽,我就算瞎了眼,也瞧不上你。有他在,你算什麼狗東西,來我面前吠?冷血殘忍的人渣,以為有錢有勢就能高人一等嗎,畜生就是畜生,披著一張人皮,也不是人!”
徐長輝什麼時候聽過這麼難聽的話,當下氣得就想揚起手打人。
花錦忙後退一步,拿起桌上的飲料潑到徐長輝臉上,隨後把杯子一扔,轉身撲進裴宴懷裡,假意嚶嚶哭泣道:“裴先生,他罵我不說,竟然還想打我,人家好害怕!”
裴宴抱著花錦轉了一個身,把她護在自己身後,一腳踹在徐長輝肚子上,不讓他靠近花錦。
整天花天酒地的徐長輝哪裡受得住裴宴這一腳,當場就撞倒桌子,滾到了草地上。
這下草地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爭端。
與裴宴交好的年輕人,上前按住徐長輝,嘴裡勸道:“徐哥,你這是怎麼了,喝太多路都走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