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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源泊斂了笑容,伸手拉了李燕語的手,低聲說道:“能娶到你,貶就貶了,就是在呼和縣呆一輩子,我也認了!”
李燕語被他說的心裡湧起股暖意,仰頭看著他,笑著沒再說話。
兩人回到院子裡,邵源泊眉頭一點點皺起來,垂頭坐在榻上,嘆了口氣,低落的說道:“這事也瞞不過祖父,祖父對我期許甚高,這事祖父要傷心了。”
李燕語無語的看著邵源泊,知道期許高,知道傷心,還敢忤逆?!還敢欺君?!“唉!”李燕語嘆了口氣,她不也被他扯進了這攤混水?!
“你自己先高興些,就跟祖父說,你願意從這七品做起,十年內,必定做個封疆大吏出來給他看看。”李燕語給邵源泊支著招,邵源泊連連眨著眼睛:“封疆大吏?十年?這可必定不得!”
“祖父今年高壽?”李燕語慢吞吞的問道,邵源泊正要答話,一下子明白過來,指著李燕語,半晌才說出話來:“也是,先哄著他高興,這也是孝敬!”
邵源泊跳起來:“我去跟祖父說!”
李燕語看著他出了院子,叫了常嬤嬤、小羽、小翎和文杏進來,把這就要啟程去呼和縣赴任的事說了,常嬤嬤意外之極:“這三甲不都是要入翰林院的?怎麼爺倒要去這麼個地方當什麼縣令?”
李燕語含含糊糊的說道:“他求了賜婚,話沒說明白,嬤嬤知道,我身份畢竟不一樣。”
常嬤嬤是個明白人,立時就明白了李燕語的意思,忙笑著說道:“說句不該說的話,這可是好事,到底小家過日子和這麼大家過日子,那是大不一樣!”
“就是這個意思!嬤嬤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嬤嬤,這事咱們仔細盤算盤算,咱們自己的東西,雖說有冊子過來,東西都在別院,可李府過來的東西,得想法子搬出去,放在這府裡,咱們三年五年的都回不來,我可不放心!”
“六少奶奶說的極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常嬤嬤眼睛閃著亮光,忙示意文杏看著門,側身坐到榻上,和李燕語細細盤算起搬嫁妝的事來。
李燕語和常嬤嬤幾個還沒商量停當,邵源泊就垂頭喪氣的回到院子裡,常嬤嬤忙帶著小翎等人退了下去,李燕語迎了邵源泊進來,歪頭看著他問道:“祖父生氣了?”
“也算不上生氣,他說他早想到了,就是就是,”邵源泊口吃著‘就是’了好幾聲,一臉苦楚的看著李燕語,吱吱唔唔的說道:“祖父說,我既已成了家,又領了差使,照著府裡的規矩,就就得唉!”
“就要自立門戶,不能再跟家裡要銀子了?”李燕語極其明瞭的接道,邵源泊一口氣松下來,連連點著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祖父還說什麼了?你這是貶斥,一個七品縣令,那點俸祿,連飯也吃不飽,更別說往後人情往來,官場交際了,祖父還說什麼了?若是想要家裡資助的話,怎麼說?還說什麼了?”李燕語緊盯著邵源泊問道,老太爺這樣雪上加霜,趁火打劫,總有要劫想劫處,邵源泊眨著眼睛看著李燕語,幹脆的攤著手:“讓我休了你,就這個,我沒答應他,別理他,總有法子。”
“你存了多少銀子?”李燕語上下打量著邵源泊,挑著眉梢問道,邵源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存多少,我月錢少,用錢的地方又多,大概,好像,我也不知道,都在屋裡那個花梨木匣子裡。”
“那個刻著梅蘭竹的匣子?”
“嗯。”
“一共一百四十三兩五錢,真正存了不少。”李燕語看著邵源泊,認真的說道,邵源泊手指從鼻尖移到額頭,一邊揉著額頭一邊連聲咳嗽著,李燕語坐直身子,看著他誠懇的勸道:“你還是聽祖父話的好,祖父疼你,這都是替你打算,只是如今若是大張旗鼓的休我,與你名聲有礙,倒不必,這樣,你去赴任,我回去別院住著,過個一年兩年,我搬到江南去隱居,對外面就說我病死了,這樣,等你三年任期滿了回來,正好再娶個門當戶對的,你也就是辛苦這三年,事情也就過去了。”
邵源泊手指滑落下來,盯著李燕語呆了半晌,才說出話來:“你不用探我,我既娶了你,這輩子生死與共,白頭亦不相離,銀子少,咱們就辛苦些,只要你不嫌棄,總有法子。”
李燕語歪頭看著他,邵源泊直視著她:“燕語,我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你放心!”李燕語呼了口氣,好吧,他既然這樣,就陪他走這一趟,他沒銀子,可她有啊,平江府給的嫁妝顧夫人罵她搬空了李府,好像沒罵錯。
“那這銀子的事,咱們啟程,依府裡的規矩,能拿多少盤纏銀子?”
“沒有,府裡幾十年沒人做外任了,就祖父年青時往北疆打仗時算是外任,之後,府裡也沒人有過差使出過仕,沒有規矩,看樣子,咱們從公中一兩銀子也拿不到。”邵源泊洩氣的說道,李燕語睜大了眼睛,一分錢也沒有!
“那一百多兩銀子,連車錢都不夠,你打算怎麼辦?”
“我去找李謙,找他借點銀子,多少銀子夠?你看五百兩夠不夠?”邵源泊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李燕語無語的看著他,這些富貴人家的子弟,一到現實生活中的柴米油鹽,個個都這麼白痴麼?!
“李謙哪來的銀子?他自己有産業?還是有生意?”李燕語苦笑著問道,邵源泊怔了怔,呆站了片刻,低頭說道:“那我去福寧王府,找王爺借點銀子。”
李燕語被他氣的笑起來,伸手拉著他坐到榻上:“你以往從來沒操心過銀子上的事?就沒想過,要是家裡不給銀子用怎麼辦?”
“家裡怎麼會不給”邵源泊猛然頓回了後面的話,看著李燕語,滿臉的尷尬:“沒多想過。”
“算了,你也別外頭去借了,就跟我借吧,我嫁妝裡還有幾兩銀子,先用著吧,等往後你有了銀子,再還給我吧。”李燕語看著邵源泊,一邊笑一邊說道,邵源泊臉色通紅:“用你的嫁妝銀子這種事”
“那也比你到外頭四處求人借銀子好吧?你也別拘泥這個,我都捨得了,你還有什麼不捨得的,正好,幹脆咱們把嫁妝都帶上,到了地方,那些大傢俱啊什麼的,也都不用再置辦了,倒省了銀子。”李燕語一邊說,一邊仔細看著邵源泊,邵源泊連連點著頭:“還是你想的周到,這樣最好,咱們把東西全帶上,也能節省些。”
李燕語眼睛一點點睜大,笑倒在榻上,這個邵源泊,真是個養尊處優、不知柴米油鹽、深宅大院高貴的主兒,那些大而極重的傢俱,一路運到極北的呼和縣,光這路費,就不得了!
新科探花邵源泊被委到呼和縣做了縣令的信兒,轉眼間就傳遍了京師,自從邵源泊中了探花那天起,就牢牢佔住了八卦榜第一的位置,先是中探花,然後緊接著就是賜婚,要娶的竟然是個庶出二婚女!剛成了親,竟然被委到了極北的呼和縣,做了個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