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吳元暢輸,何婉笑了一聲,道:“你輸了。”
吳元暢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幹了,側臉伸到她面前,笑道:“美人,來,該你打我了。”
話音不落,啪的一聲,何婉揮手一個巴掌,打得他哎喲一聲,飛了出去。
吳元暢捧著面頰,眼淚直流,心中叫苦,這個何婉,下手如何這樣重了。
他一面呻吟,忽見一條身影投在他身上,何婉微笑著緩緩走走近,窈窕的身影,此時看來,竟有些猙獰可怕了,她嬌聲笑道:“吳大人,好玩吧,我們再來啊。”
吳元暢坐在地上向後退了幾步,幹笑兩聲,道:“美人,不要了吧。”
“什麼,你不玩了。”何婉秀眉倒豎,怒道,“你不玩了,我剛玩得高興了,你不玩了,耍我麼,我最怕人耍我了。”
她一面說著,身手抓起吳元暢的衣襟向上提起,左手握拳,嘭的一聲,在他面上便是一拳,怒道:“你到底玩是不玩。”
吳元暢給她一拳頭打得皮開肉綻,叫苦連天,連鼻血都流出來了,蒼白著面色,哽咽著喉嚨,嘶聲道:“我玩,我玩,我玩啊,你別打了。”他嘶啞著嗓子,幾乎就沒哭了出來了。
天啊,這就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啊,這女人真是有嚴重的暴力傾向麼。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平日青平公主的處處好來,不禁想還是青平公主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一時,忽然後悔娶這女子過門,納為小妾了,如此兇法,動不動就打人,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何婉抓住吳元暢的後襟,橫拖豎拽,拖回桌邊,狠狠灌了幾杯酒,稍有不願,吳元暢便給何婉一頓好打,當真是叫苦不疊了。
終於,吳元暢再也忍不住了,痛哭流涕,道:“我的何小姐,我的姑奶奶,你放我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放過我吧,我不納你做妾了,還不行麼。”
何婉瞪起眼睛,怒道:“吳大人,你絞盡腦汁娶回我做妾,怎麼說讓我放過你啊,這話我可聽不懂了,難道是嫌棄我了。”
吳元暢吸著鼻子,吞吞吐吐的道:“姑奶奶,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我不納妾了,我不納妾了。”
何婉一聽,秀眉一揚,怒道:“吳大人這意思是要休了我,讓我回家了。”
吳元暢見她面帶慍色,膽戰心驚道:“不,不,不,不是休了姑娘,只是……這個,我的意思是,我忽然發現,我和姑娘,真的不合適啊。”
他只道何婉又要發怒,豈然,何婉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發現我和吳大人不合適呢,我最喜歡打人了,以吳大人的這副身子骨,一點也不經打,我一動起手來,呵呵,哈哈,我一不小心,把吳大人打斷一根手臂,一條腿什麼的,豈不糟糕了。”
吳元暢一聽,倒抽一口涼氣,暗道,媽啊,這女人也太厲害了吧,望著何婉,一時說不出話來。
何婉見他面上發白,心中笑了一聲,不失時機的在身上拿出一張紙來,笑道:“既然我們不合適,不如吳大人便休了我吧,要不然,日後,一不小心,真把大人打得口吐鮮血,臥床不起,我可就過意不去了。”
吳元暢一見她主動提出休書之事,如朦大赦,連聲道:“好,好,我馬上就寫休書,然後立時送何姑娘回家。”
他拿過紙筆,提起笑來,動手要寫,忽聽何婉嘆了口氣,道:“等等。”
吳元暢嚇了一跳,只道她忽然後悔了,道:“姑娘,還有什麼事。”
何婉瞧著他輕輕一笑,緩緩道:“我忽然想起,吳大人新婚之夜,便休書讓我回家,日後,我可怎麼嫁人呢。”
吳元暢吞了口唾沫,一狠心道:“這樣,只要姑娘不反悔,我吳元暢寫下休書,立時便認姑娘為義妹,同時送一千兩銀子做為姑娘的嫁妝,這樣,便不怕別人說閑話了。”
他一面說話,一面觀察她面上神情,見她面帶微笑,一顆懸著的心方落了下來。
何婉一笑,雙手一拍,道:“好,就這樣說定了,日後,吳大人便是我何婉的兄長,如果還對我有什麼非份之想,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了。”
吳元暢一心想休了何婉,送這野蠻的女子回家,想也不想,道:“這自然了,要是日後我吳元暢再打婉妹的主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何婉點了點頭,瞧著他把休書寫好,收了起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陪了,我先告辭了。”
吳元暢呼了口氣,總算把這災星送走了,大喜道:“兄長這便派人送小妹回家。”
一面吩咐家人,送何婉回家。
這時,青平公主聞訊匆匆趕來,不解道:“駙馬為何剛剛成婚納妾,便要送何姑娘回家了。”忽然見他鼻青面腫,大驚道,“駙馬這是怎麼了?”
吳元暢一見公主,想起公主的種種好處來,終於,禁不住一把抱住她,放聲痛哭,礙於何婉在場,又不敢把剛才在新房中的遭遇說出來,只道:“我已經認這位何姑娘為義妹了,所以,不能納她為妾,因此要送她回家。”
青平公主向何婉瞧去,何婉向她點頭一笑。
青平公主笑道:“既然現在何姑娘是駙馬的義妹,自然也是我青平的義妹了,小妹要走,做姐姐的自然要送她一送。”
吳元暢嘆了口氣,道:“好,好,公主快快把我這位義妹送走,越快越好。”
青平公主一笑,拉著何婉的手來到花園,輕輕一笑,道:“萌妹妹,真是難為你了。”